十五岁以前,艾伯特从未离开过白金汉宫,偶尔几次尝试攀墙出去,但不到五分鐘就被守卫给捉了回去。失去母亲的他受到王族特别严密的保护,直到某一天,武术老师带他出去打猎,才真正见识到伦敦的街道。
头突然一阵剧痛,难忍的疼痛在这个礼拜已经出现了十几次!
他放下长剑,手抵着额头,内心一阵烦躁,「可恶,照这样下去,我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样,被关在笼子里了?」儘管希望白金汉宫能恢復过往的安稳,却不想过着毫无自由可言的生活。
愤怒地说完,他朝身后一直传出细小动静的树丛丢出一把匕首,一阵熟悉的惊叫声随即响彻武术广场。
红发男人吓得把身体紧紧贴住围墙,「太危险了!艾伯特,你这样可是会要人命的!」
艾伯特不记得萝乐娜,但没忘记出宫期间认识的其他人,不过平常就不爱去记人名,只知道这傢伙自己认识,「就是因为你在那里,我才丢偏。」
莱恩不敢再看刺入墙面的匕首,赶紧跑离危险物体,「万一刚才不巧有强风吹来,我岂不是要遭殃?」狼狈地从树丛中爬出来,全身沾满了叶片与树汁,「艾伯特,我有话想跟你说。」
艾伯特冷漠地走过他身边,抽回匕首,「如果是那女孩的事情,我不会回应你。」
莱恩垂下眼眸,「我听娜娜说了,你肯定是因为重生而忘了她,其实她在你心中是……」
「是什么?如果她对我来说,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为何我现在并不那么想要想起来?」
莱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艾伯特说对了一半,萝乐娜确实做过什么事情,令他不愿意再想起她。莱恩也隐约地猜到了原因,显然不是艾伯特以为的那样,「知道吗?某个人或某件事情在你的大脑中佔据越大的空间,你失忆时就越容易忘记。越害怕忘记,反而更容易忘记,医学报导都是这么写的。」
艾伯特擦拭几下匕首,一脸不耐烦,「你是谁啊?别讲得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可不记得自己跟你的交情有这么好。」
这句话很让莱恩受挫,原本以为彼此曾经是伙伴,虽不算是共生死,至少他用甜点充实过艾伯特的胃。可他并不死心,「艾伯特,你……想出去吗?」
有那么一瞬间,艾伯特的双眼像小孩一样露出了渴望,随即就皱紧了眉毛,「一介草民居然想带我出去?如果你这么间,去看好你觉得很重要的那个什么娜就好。」
莱恩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艾伯特连萝乐娜的名字都不知道,颤抖地握紧双拳,强力按捺自己内心的不满。要不是萝乐娜一直闷闷不乐,他根本不想要求情敌去想起他喜欢的女孩。可是,不管萝乐娜曾经对艾伯特做过什么,哪怕真如猜测,拒绝过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回想她。
「你们应该有很多快乐的共同回忆,即使我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伦敦市民,但是艾伯特殿下,在你遇难、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你的是萝乐娜啊!我们都能保证以前你和萝乐娜的关係非常好,你总是保护着她。若你愿意见一见她,和她再相处一阵子,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我帮你逃出白金汉宫,好吗?」
艾伯特把匕首放回腰际的袋子,狮子一般的琥珀色眼眸瞪着莱恩,「你说我以前一直保护着她,想来已足够报答她收留我的恩情……说起来,我之所以需要重生,和那个萝乐娜脱不了关係吧?和她在一起的我居然死过一次,那么危险的人物,为何我还要去找她?我又不是被虐狂。」
莱恩哑口无言,不晓得该怎么说下去,见远方走来一队守卫,赶紧攀上围墙,「不管你怎么想,明天、后天,每一天我都会再来找你,直到你肯去见萝乐娜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