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看着他悠然自得地吃着雪糕,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气得掐住他的脸颊,“说,你是不是在吃醋?是不是?”
顾延州将雪糕举起,朝她挑眉,“吃什么醋?没看到我在吃雪糕。”
时溪:“......”
看着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时溪往他的下巴上捏了一把,结果力道太大,不小心将某人给捏痛了。
顾延州闷哼一声,蹙眉,蓦地单手捏着她的后脖颈,强硬地将她压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甚至只要他偏偏头,想对她做点什么都能轻而易举。
基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时溪挣扎地喊他的名字,“顾延州,有人来了。”
“怕什么?”顾延州玩味儿地凑近,“反正我们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
她警惕地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推他,“那是你好嘛!”
“噢?那当初是谁来数学基地主动找我的?”他狭长的眼眸微眯,眼尾翘起,“明明那个人是你。”
在谁主动这件事上,谁都不肯低头。像是一场博弈,生怕先低头的那个人就输了。
卢一悟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顾大佬,你吃饭没有?我给你带了晚饭。”
听到声音,时溪感觉身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把底下的椅子移动,离得他远远的。
顾延州慵懒地往后靠,单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拿着雪糕,看她的目光沉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像是在嘲笑她。
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与此同时,顾延州的消息弹到界面正中央,【平时在我面前胆子倒是挺大,怎么在别人面前就那么怂?】
时溪轻哼,从兜里拿出u盘插上,电脑响应一声,在桌面弹出一个文件夹,所有科目的课件齐全。
她打开薛尧的微信,给他道了声谢,恰好顾延州经过时瞄了眼,轻嗤,抬手揉她的头,“上课了。别跟其他野男人聊天了。”
“......”
薛尧是野男人,那他是谁?
顾延州将吃了几口的雪糕顺手扔了,抽了张纸巾擦手,对刚好进来的卢一悟喊了声:“准备上课。”
卢一悟应下,“好嘞!”
吴兴师兄也笑,“老顾,够意思的你,为了讲课这么早就来了。哟,弟妹也在呢。”
时溪:“!”
弟妹?
顾延州转头看向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唇角暧昧地轻勾。
基地里的人陆续到齐,相比起之前多了不少新面孔,大部分是男生,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就往时溪身上瞟去。
时溪坐在前排认真地做着笔记,为了听课,她还特地将两边的碎发梳上去,在后脑勺处扎起一个高马尾,显得整个人元气又活泼。
这不是顾延州第一次当众讲课。
高一时,因为他的成绩卓越突出,于是在期中考试结束后被邀请上台讲解易错题。
少年身着蓝白高中校服,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台上,为了看他的脸都不得不将下巴抬高。
有些人是做题天才,但在讲课方面却天赋一般。
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题目很简单,上面已经给出了已知条件,将选项代入直接排除cd,选b。”
两秒钟讲完。
全班同学看着这道错误率高达9%的压轴题,一下子陷入沉默。
连数学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半是提醒半是引导地问他:“为什么代入选项就能直接排除?”
顾延州看傻子似的看数学老师,说了句至今想起还是会让时溪发笑的话。
他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您为什么会不知道?”
三年过去,顾延州早就被时溪锻炼出一套讲题思维。
按照是什么、为什么、怎么解三步走,一套流程下来可以将题目讲解得特别清晰。
这是时溪教他的。
现在顾延州站在白板前,手上握着白板笔,手臂上的青筋一显一隐,布料下的肱二头肌也被带起,肌肉线条特别好看。
他在其中一道题上停留,嗓音磁性喑哑:“往年的数学竞赛都会给出两个答案相近的选项,遇到这种题如果选择直接计算只会浪费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入选项,快速排除。”
时溪抬头看白板,又低头做笔记。
听得不是太懂,毕竟她连这个知识模块都没涉及过,但她还是很给顾延州面子,装模作样地在本子上画了个少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