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帝米欧的脑海浮现偷袭者被希普诺斯砍下头颅的画面,大量的血就这样喷洒出去,令他噁心想吐,可心中又忍不住感到惋惜,真是浪费啊……
鲜血到底是什么味道呢?真想嚐嚐看。唾液已不足以滋润乾渴的喉咙,他微微张开嘴……
他想吸血。
恩帝米欧摀着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种想法。
希普诺斯温柔地抚摸他脑后的发,将他的不安化去,「如果你想,就吸我的血吧。」
恩帝米欧想推开男人,力气却赢不过他,「为什么我要吸血?你怎么会觉得我要吸血?难道调查报告也有写?」每说一句,身体对血的渴望就更加强烈。逐渐泛出红光的双眼盯着希普诺斯的颈部,牙齿慢慢地变尖、变长,口腔分泌出过多的唾液。好想咬住眼前的猎物,吸走他身上活跃流窜的、令人兴奋难耐的、灼热的鲜血。
最后,恩帝米欧还是推开了男人,盯着冰冷的地板,「……不行。」
希普诺斯坐定床沿,把长发拨到一边,侧头露出带刀疤的脖颈,「一般来说,我不常做这种事。但你因公受伤,我身为国家公僕,有必要负起治癒你的职责。」
恩帝米欧不敢抬头,要是视野里再有希普诺斯,恐怕对血的渴望会变得更为疯狂。
「若你因为缺血而死,我还得替你收尸,很麻烦。」
恩帝米欧蹙眉瞪向补了这句话的希普诺斯,随即,呼吸变得急促。他扯紧胸口的衣物,彷彿周围的氧气不够用了,体内有好多渴望出现,而面前就有能够满足这一切的人。
扯开衣釦,抓伤肌肤,都不足以压抑对血的渴望,「可恶!」
少年扶着希普诺斯的肩,弯身贴近男人,抚摸厚实的肩膀,以及有疤痕的颈子。说实在的,他对希普诺斯的身体并不感兴趣,但也不讨厌。
与巨大的渴望呈反比,他轻咬希普诺斯的颈部。希普诺斯轻轻皱眉,一种搔痒、酥麻到麻痺的微妙感受,由脖子蔓延至全身,令他无意识地抬起头,让恩帝米欧更方便地吸血。
望着窗外夜空中的银月,希普诺斯紧抱住恩帝米欧。
真可说是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明明正被吸去鲜血,却像获得了什么一样。希普诺斯彷彿看见了那个毕生最想见,却再也无法见到的人。
灼热的刺痛感从脖子传至太阳穴,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莲恩……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