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瞪他:“不正经。”
贺知宴:“实话。”
这回去巴黎,两只兔子自然也跟着。贺知宴熟练地解了银色的搭扣,把它们从粉色笼子里放了出来,轻轻地拨弄脑袋。
原莺拍了他一下:“飞机上呢。等下要发饭了, 回你的房间去。”
贺知宴:“发饭了再关回去。成天被罩着,也不嫌闷。”
这几个月,他尤其勤快地打理它们。定时定点, 偶尔突击地抚捋毛发, 或许是他饲养有方, 两只兔子长大一些,挤在笼子里,像绵软的两抔细雪。
他此时揉了揉兔子脑袋:“是不是又大了?”
“没、没有吧……”原莺心虚得很,压着声音讲话。
贺知宴检阅似的,又去察看小人的情形。面色红润, 嘴唇变软肥一些——大概是常被他戳翻的缘由, 湿湿地随着呼吸翕动。只是一碰就吐的毛病改不了, 还喜欢咬人,根本养不熟,喂了那么多次奶,仇人似的,咬他咬得更凶。
贺知宴对这一点很宽容。
他不仅不恼,反而乐得把手指都送过去,看小人可怜兮兮地撑着一张小嘴,边哭边咬他。
譬如现在,三根修长的手指差点被她咬断,贺知宴不嫌疼,反而又扒着她的嘴,让她咬进小拇指。
原莺能看见,她声音发抖:“你……别这样。”
贺知宴懒懒地:“她爱咬,就让她咬着。”
原莺:“会坏掉的……”
贺知宴:“哪有那么脆弱。平常不是老看你看吃播吗?那么多东西都能一口塞下,手指算什么。”
原莺被他堵的说不出话,只能仰起头,不再看小人的狼狈模样。
她真坏。
像亲眼目睹女儿被欺负的无能妻子。
她的宠物也同样没有幸免。
两只兔子耳朵被粗鲁地揪起来,拉扯,她惊呼一声,不自主反抗一下。
小人立刻被打了一巴掌。
“呜呜……”原莺无能为力地哭了起来,“你不要打她。”
贺知宴:“你让她乖一点。”
原莺难以启齿:“还要怎么乖?”
贺知宴:“吃饭了,你让她把嘴张开。”
原莺吸吸鼻子,伸手,把小人的嘴巴打开。才让她坐直,东西从后面,被勺子粗鲁地塞进去,一吞一咽,小人的下颌都要被撑裂,她艰难地咀嚼着。年纪又小,口水从嘴角滴下。
原莺着急:“你慢一点!”
贺知宴:“你心疼?”
原莺:“这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贺知宴:“她饿着呢,别管。”
原莺还想说什么,被掐着脸扭过来,被迫地跟他接吻,鼻腔溢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气调。
嘴唇、兔子、小人,各行其事。
“笃笃笃。”
突然,舱门被敲响。
小人被呛到,咳嗽几声,抽搐起来。
贺知宴松开她彻底肿起来的唇,一道银丝牵起。
他喂饭的动作没停,“什么事?”
“先生,您好,我们的午餐开始供应了,今日菜单是……”
“等下再来。”
“嗯?”
“等我喂完小孩。”
空姐愣了一下,以为他们是一家人来旅游,便应一声好,推车去下一间机舱了。
原莺红着脸打他:“你这也往外说?”
“不是么,”他发狠地用力:“今天兔子是不是也没喂过?”
他们起了个大早,哪里有空喂兔子。
原莺的声音摇摇晃晃,断断续续:“没、没有……”
贺知宴伺候完小人,给兔子喂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