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避开保镖,偷偷跟周眠回了房间。
才踏进房门一步,手机就响了。
贺知宴:“你去哪了?”
“你别让人看着我,”原莺想了想,“你——这样和贺知宵有什么区别?”
贺知宴的声音顷刻冷了下去:“你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原莺:“不!许!跟!着!我!”
她讲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周眠看看她:“怎么了?”
原莺粗略地跟她讲了一嘴。
周眠懵懵地消化:“……啊?那,那你晚上要去吗?”
“看情况吧。”原莺耷拉脑袋:“我不知道。他一直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我其实,挺不安的。当然我明白他什么意思——关注当下。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想到以后要嫁给他,又没办法不介意。”
周眠不知道该说什么,摸了摸她。
夜色,就在墙壁上的圆盘时钟里,一周一周的转动中,降临。
零点抵达。
原莺倏地从床上弹起来:“去!为什么不去!”
周眠被吓得手机摔到桌上。
她迟疑:“你……要不要和贺总说一声?万一,不安全呢。”
原莺指一下手机:“我发了。”
周眠向她挥手绢:“祝你平安。”
“……”原莺:“感觉我好像要赴死似的。”
-
更深露重。
海上傍晚温度很低。
原莺裹紧大衣,围巾、帽子、手套,全副武装地来到甲板。
没有人?
她在原地转了个圈。
视线与楼梯口下来的贺知宴撞了个正着。
“原莺,”他脸色阴沉,大踏步走来:“你真的要把我气死——”
原莺还没有讲话。
耳边,突然传来急促的风声。紧跟着,下一秒,她被人拽住肩膀,向后踉跄两步。
颈侧贴上一片冰凉。
原莺下意识打了个颤,低眼。
一把刀横在她的颈间。
“小莺,”贺知宵低低的讲话声响在她的耳边:“你来了。”
原莺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大哥……”
她没有回头。
视线里,十步以外,贺知宴的脸色沉到了极点。
他一字一顿,像是淬血:
“放开她。”
“当然可以,”贺知宵轻轻地笑:“我要你向警方申请,撤回对我的搜捕。”
贺知宴:“可以。”
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握着电话,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发白——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太冷了,还是别的缘由。原莺看见,他的手轻微地发抖。
原莺咽了咽喉咙:“大哥……”
“嗯?”贺知宵用手拢住她的嘴。
原莺欲言又止。
贺知宵轻笑:“怎么,对我很失望吗?”
“不是。”原莺忍不住了:“大哥,你这把刀,切牛排都不好用啊。”
贺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