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一下眉。
“我没有想利用你。”
“胡说,”原莺从他怀里滑下去,蹲在电梯角,发抖。小小一团,可怜地,像被主人遗弃的小鸟,“大哥讲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反驳。”
电梯门开。
他们乘得是总裁直梯,门前无人等待。但来来往往的员工,总有几个路过。看见他们迟迟僵在电梯里,顿时,八卦的目光,从开开合合的门外投来。
贺知宴的耐心走到尽头。
他把正在碎碎念的小姑娘一把捞起,扛着她往外走——
背上顿时湿了一片。
原莺瓮瓮地哭了。
“呜呜……你果然不爱我,”她倒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也倒着流。语气哀哀:“才讲几句,就不耐烦了……也是,目的达到了,当然就不需要我了。呜呜……”
贺知宴被她哭得一点脾气都没了。
在公司门口,把她放下。由她拽着自己的衣服擦眼泪。
他无奈地叹一声:“你要怎么样?”
她吸吸鼻子:“你先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贺知宴:“坐下说。”
原莺不哭了,理直气壮地提要求:“我想吃棉花糖。”
贺知宴:“这边没有。”
她小嘴一瘪:“以前我想吃什么,你哪怕开三个小时的车,搜遍全城,也会给我买到……
她复读:“果然是利用价值没有了,也不在乎我了……果然是利用价值没有了……”
贺知宴:“……?”
他按了按眉心:“我给你找。”
最终,他们找了一家咖啡店。
贺知宴给她点了一杯棉花糖玛朵。
原莺捧着杯子小口地啜。
融化的棉花糖,让空气都渡上甜腻的香味。
贺知宴摸摸她哭肿的眼睛。
原莺警觉地躲开:“干嘛?”
“不干什么。”他微不可闻地叹一声:“原莺,大部分事情,我都没有骗你。tss、车祸、父母……我讲得,基本都是真的。”
原莺并不关心这些。
她噘嘴:“你骗我感情。”
他认真:“我现在很爱你。”
原莺:“好啊——你之前果然不爱我!!”
贺知宴:“……”
原莺:“你还破坏了我的展览。”
贺知宴:“对不起。”
“为了补偿,以后,我的个人展览可以全权由你负责。”他略微沉吟,“接手银时后,你被开除的同事,也可以立刻回来上班。这个展览,我会把去掉tss的版本作品展出,照常开展。”
原莺的眼睛亮了一下。
很快,她又收敛回去,端正形象。平平淡淡、清心寡欲地盯着咖啡杯底。
贺知宴微微皱眉:“不满意?”
“没有,”她的声音轻飘飘:“我只是在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贺知宴脸色一沉。
“你想分手?”
“不不不,”她立刻否决了。贺知宴才稍微放下心,又听她讲:“我们还没谈过,又怎么能提分手呢?”
他的眉心蹙成更深的一道:“什么意思?”
“你好笨。”原莺噘着嘴巴吹咖啡:“和我谈恋爱的是何宴,你又不是他。”
贺知宴:“怎么不是?”
原莺:“你别皱眉,皱眉就不像他了。”
贺知宴:“……”
原莺:“你能保证,交往的过程中,每一个举动都是你本人真正发自内心的想做的吗?——你骗人感情的时候,没做过违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