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味儿和玉米粒被烘烤的焦香,短暂地抚平她震惊的情绪。
她想,后来有那么多机会他可以讲, 他又为什么都不说呢?
明明他们都在一起了。
她继续偷听。
贺知宵微微拧眉:“他至少是你的父亲。供你吃穿, 供你读书, 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少过。”
何宴——算了,还是叫他的真名吧。
贺知宴坐在右边的沙发上,原莺的小脑袋钻到投影幕布下,才能看见他。
他的情、语气、声音都没有变。
原莺看着他,心里却突然很别扭。
他冷笑:“这几年,分公司创收的利润足够百倍还清抚养费用了。”
贺知宵:“白眼狼。”
“担不起。”他扯一下唇角:“他有把我当过亲生儿子吗?”
贺知宵的目光称不上喜怒,看向对面,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
他突然问:“那原莺呢?”
突然被点名,她顿时对于自己这种似乎偷听的行为感觉到不好意思。
贺知宴的眸光微沉。
他说:“我会向她解释。”
“解释什么?”贺知宵一字一顿:“别装了,贺知宴。”
“你都能轻易毁了她两三个月的努力,还要去讲多爱她吗?”
贺知宴嗤:“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我照顾她九年,已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贺知宵微微一笑:“你在瑞士开始接触她,到后面哄骗她,利用她,来拿到tss的文件。她年纪小,堕入爱河,很正常。我舍不得她受伤为难,只好慢慢来。毕竟——上次一见,你好像真的挺喜欢她,我也想让你回头。但没想到,你知道她展览会被毁,还是把tss放出来了。”
“……”
什么意思?
信息量太大,原莺的大脑都有些过载。她的腿蹲得麻了,坐回沙发上。
贺知宴:“她会理解。”
她不理解!!
原莺趴在沙发上做总结。
听起来何宴好像不喜欢她,为了tss才忍辱负重地在了一起;
他还破坏了她的展览;
他一直在骗她;
……
听起来一件人事没做过。
原莺嘟起嘴巴。
她有点不开心。
“……”
她非常不开心。
什么狗东西!
给他在贺家打了九年白工以后,还要对她骗身骗心——虽然她也没有亏,被他亲被他抱确实很舒服——但是!搞砸了她熬夜两个月的展览。这个不可以原谅!!
狗东西!!
原莺愤怒地捶了一下玻璃。
一阵巨响。
沙发上对坐的两个人齐齐扭头。
原莺:“……”
不是隔音的吗。
她顿时有点儿尴尬地蹲在地上。
贺知宴脸色一沉:“谁在后面?”
他已经站起身,大踏步向那道插锁的门走过去。
原莺急忙往沙发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