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小蛋糕啪地跌到地上。
原莺因为眼前的景象,大脑彻底宕机。什么要问的,都忘光了。
一时间,无数烧开水的蒸汽壶嘴围着她在尖叫、跳跃。
以至于她的脸也骤然涨红。
何宴正背着她换衣服。
逆光,其实看不清多少。只能由流畅的光边引路,从周正的肩线,倒描劲瘦的腰腹。而正对她的脊线,微微凹下,是颜色最深重的一道,向下延伸,暂停在腰窝里。
原莺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还好。
没有流鼻血。
她想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可因为她刚才飞奔过来的说话声,何宴已经偏过头。
那道锐利的目光像狼一样攫住她。
他打量原莺几秒。
原莺也趴在门边看了他几秒。
何宴突然笑了一下——不是哂笑、不是冷笑,只是单纯地勾了勾唇角。
他转过身:“好看吗?”
没安好心。
原莺瞬间闭紧眼睛:“不不不不好看!”
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三两步,原莺的鼻尖就感受到一阵微烫的体温。
原莺的手使劲握紧墙边。
她皱起小脸,整个人朝后仰。
明明后面就是客厅,有大把的空间可以躲藏,可她却像要上绞架的不洁修女,被箍在这方寸里。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滚烫的呼吸,缠绵进她身前唯一可获取的微薄空气里。
原莺只好憋气。
没有视觉、嗅觉,听觉和触觉更加灵敏。
“怎么了?”
何宴再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让原莺想起宿舍里,她床头的磨砂面黑色水杯。
冷、重。
冬天,无机质的杯口碰到嘴唇,总会让她瑟缩一下。
现在具象化成为一段声音,却是潮热的。沉甸甸压在她的心上,微微摩挲过她的耳垂——
同样让她瑟缩一下。
原莺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把视线移开他的腹肌,落到他脚边的那块奶油渍上。
小声:“蛋糕掉了。”
何宴的手肘抵在墙上:“给你买过。”
原莺抿了抿唇角。
她终于抬起目光,顶着上眼睑看他:“你要收买我啊?”
何宴微眯起右眼。
不过须臾,那个在原莺眼里似乎有思虑意味的情,立刻消失了。
他略微僵硬地勾起唇角,俯身过来——原莺立即更屏住呼吸,连嘴都不敢张了。
只有微烫的体温在靠近。
她又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不是一种对未知的害怕,更像某一时刻即将来临,闭上眼睛是一种期待。
潮灼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何宴沉冷的音色都有些被打湿。
“不。”
低低的声音,像情人间的软喃传来——
“女人,你比蛋糕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