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心宜在社交场上,偶尔也会有瞧不惯她的人,背地里总会提起洛诗,说她就算现在风头正劲,也比不上洛诗的一半。
长久下来,除非是菩萨下凡,否则谁能看得惯这人?
“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多得是,谁稀罕。”
钟大小姐嘴硬地否认了自己对傅予深的那点好感,随口道:
“更何况我看深蓝科技也不怎么样,听我舅舅说,搞不好都要被行业内的巨无霸吞掉了,洛诗要是嫁进豪门没两天,豪门就破产了,那才好笑。”
几个小跟班都嘴上附和,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怎么可能,现在年轻人谁没几个深蓝的电子产品?这要是能破产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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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诗以前一直觉得,扯头花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她和钟心宜那种不事生产的大小姐交际圈重合不多,为这种不熟悉的人分去精力根本不划算。
谁料钟心宜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一个巴掌也可以拍得响。
“……听说钟心宜跟整个京海圈子里那些少爷小姐都打过招呼了,她的黑名单上,一个是她那个出轨的未婚夫,另一个就是你,谁要是跟你们来往,那就别和她玩。”
方琼打电话来,原本是要恭喜伊甸画廊中标,拿下了华悦新航线的海上美术馆项目。
说到最后,还是提起了这个最近圈内最热闹的八卦。
“洛大小姐准备怎么应对?”
手机开着免提放在床上,洛诗正趴着看讲行政管理的网课。
网课看得她身心俱疲,嗓音倦懒地答:
“无聊。”
拉帮结派小团伙,她小学都不玩这种把戏了。
方琼也猜到了洛诗的反应,只是感叹了一句:
“……我也觉得挺无聊的,就是你那个小学妹可能有点伤心,有些小网红小明星什么的为了向钟心宜示好,把给她宣传的微博都删了,白送出去那么多礼物,亏死了。”
洛诗似是被这番话触动,不免有些心绪复杂。
陆雨竹的品牌对别人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服装品牌罢了,但对她而言,如果这个品牌没能做起来,她就要回去服从家里的安排嫁人。
高定做的就是有钱人的生意,如果因为自己让陆雨竹受人排挤……
洛诗轻咬下唇,色肃然几分。
思来想去,洛诗挂断方琼的电话后,又给远在海外的傅予深打去电话。
“难得接到你的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且一开头就是带着一丝冷意的讥笑。
“我还以为,就算我出差死在外面,你都不一定想得起来还有我这个丈夫呢。”
洛诗:“……”
“啧,说话。”
“倒打一耙,”洛诗轻哼了一声,反驳,“你不也没给我打吗?”
那是他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给他打。
傅予深不欲与她争执这个,问:
“有什么事?”
洛诗听到周围略有些嘈杂的声响,看了眼墙上时钟。
“这个点你还在外面?”
“嗯,有点应酬。”
洛诗见惯了一些商务应酬,难免浮想联翩:
“那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什么好事?”
傅予深听出她语气里略带醋意的试探,唇角微弯,将手机拿远了些,直接切换成视频通话,让洛诗看看这群在私人会所里喝得酩酊大醉的高管。
大部分都是男的,还有一位女中豪杰,正一手红酒杯一手话筒,对着总公司里一位年轻帅气的金发小鲜肉唱《纤夫的爱》。
洛诗看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放心,”傅予深的冷冽嗓音穿过喧嚣,抵达她耳畔,“既然已经收藏了最漂亮的那颗明珠,我为什么要看路边不值钱的石头?”
他语调缓缓,用最平静理智的语气说出这样缱绻暧昧的话语,令洛诗蓦然脸热。
“……我没有不信任你。”
洛诗没什么底气地岔开话题。
“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如果我和钟家的女儿以后起一些争执,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困扰?”
傅予深瞥了一眼里面正在开庆功会的员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