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食欲不振,总觉得吃饱了一般?再想吃的东西一闻着味就反胃了?”
珑月虽觉得不全像,去也有几分像,她犹豫片刻在众人的眸光中便点头。
看,这症状不是都对上了么。
郗愫肯定道:“这八九不离十了。”
郗珣仍是不信,“前几日怎么还没发觉。”
珑月生气蹙眉,将又探摸自己腰身的大掌打开。
他就想着做旁的事,可有注意过旁的?
每回都使劲儿折腾他没有的地方,哪里还乐意施舍半个眼给她肚子?
郗珣幽深的眸光凝视着她的肚子不说话。
郗愫才渐渐发觉王兄面色不善,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后知后觉,着急起来,“若是如今有孕,倒是不好再叫珑月远行。未满三月本就坐胎不稳,且妹妹还是头一回有身孕,只怕许多事都不知晓.......”
反倒是她自己,满打满算也三个多月了,除了前段时日食欲不振难熬些外,怀相倒是极好的。
且她是生过一遭的,知晓轻重。
珑月听闻,这才微微明白过来,思及今日他的不对劲,问黑着脸的某人:“什么远行?”
作者有话说:
珑月:“阿兄,我怀孕了,你感动么?开心么?”
郗珣老苦瓜脸艰难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开心
第7章 胡言
郗愫不想珑月竟还不知要回朔州之事, 不由惊讶。
屋内寂静,郗愫与谢鉴皆是不回答珑月的话。
珑月只得侧头看向郗珣。
郗珣静坐着,他眉眼微敛, 似是尚未回过来,只摩梭着袖口暗纹, 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珑月见他的模样, 便忍不住心口发堵,猜到他是背着自己也不知做了什么大事?
她抬手覆去郗珣微凉的手背, 拖长音调唤他:“阿兄——”
郗珣情微敛,他偏过头看她, 握住那只素白的手, 掌骨不由得发紧。
“先等御医来为你诊脉,若是......”
珑月抿着唇, 被语气格外严肃的郗珣吓得唇畔发白, “若是什么?”
珑月其实知晓兄长是个严肃的人, 他容许她嬉皮笑脸日日顶撞他,容许她胡闹,蹬着梯子上房揭瓦,但那是他容许。
他若是不容许了,便是天王老子来了, 也无法叫他回心转意。
比如如今, 他已然一副冷峻色,居高临下的模样。
一脸我意已决。
他平静说着无可转圜的命令:“明日你便回朔州去。你长姊随你一同前去。又是真的有孕, 仔细别颠簸, 路程再慢些便是——”
郗珣一直依着二人成婚前她对诸人的称呼, 这般不伦不类的传出去总叫人笑话没规矩。
可纵然如此, 婚后他也从未让她改口。
可今日总归是不同的。
珑月惘惘地怔了片刻, 她眸中立刻便有泪光闪动,话语绕过唇舌,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与阿姊回去......那姐夫呢?阿兄你呢?”
本就不是个愚蠢的小姑娘,一听这话心中便明白了兄长的意思。
珑月面颊不由得苍白失了血色。
“你不随我们回去?你要留在这里不成?”她声音无端低低的,闷闷的,说不出的叫人心疼。
谢鉴也是知晓这位妻妹的脾气,娇气的很,只怕比起春哥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起自己哄着春哥儿时的头疼,便知王爷该有多头疼。
怪不得瞒到瞒不下去了,才说。
偏偏这话是郗愫先说破的,谢鉴只能帮着安稳住小姨子,“如今四处都不平稳,王妃带着阿愫春哥儿一同回朔州去,上京这处鱼龙混杂,总归不稳,阿愫与春哥儿还要拜托王妃一路照看。”
谁拜托着谁,还需要用眼看?
显然是郗珣拜托着他夫人,好好照料着他的心肝肉掌上明珠。
这回这位心肝肉倒是挑着时候又有孕了,只怕王爷这回是要吃不下睡不着的了。
谢鉴这般不过是让这位小姨子兼大嫂有些许当长辈的自觉,路上要懂事一些。
他自不敢说一句小姨子的不好,毕竟小姑娘是王爷亲手教出来的。且瞧着自己妻子对小姨子这副宠溺至极的态度,只怕郗愫当年也贡献了一份不小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