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珣薄唇扬起:“没有偷看。”
光明正大的看。
“就是偷看。”
郗珣笑而不语,不与小姑娘争辩此事。
珑月胡闹着在被子底下将兄长腰身搂住,搂的紧紧的。
“阿兄,痒.......”
郗珣任由她的胡闹,问她“哪儿痒?”
“全身,全身都痒.......”小姑娘将醒未醒的鼻音软糯,像是在绕着他的身子撒娇。
郗珣终究高估了自己,他不敢再叫她胡闹下去,连忙抓住被子里作乱的小手,替她将身上瘙痒的发丝一点点拂去。
“压着头发了,起床梳洗就不痒了。”
珑月不乐意,“我还不想这么早起,我想多睡一会儿,我想要阿兄陪着我多睡一会儿。”
郗珣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弹了弹她的前额,“瞧瞧外边的太阳,睡了一上午还不够?再不起来要烧小孩儿屁股了。”
作者有话说:
心累了,全删了重写
第7章 太子
“日上三竿, 再不起床要烧小孩儿屁股了。”
两人在床榻间早起时一番温润而羞涩的抚慰,小孩儿总喜欢赖床,以至于真正醒来时, 早已日上三竿。
珑月顶着一头乖顺的乌发,从温热杂乱的床榻间被人揽着腰身扶起来。
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般, 不太愿意坐起来。
昨夜事后才换上的干净寝衣, 如今又是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一双琉璃一般澄净透亮的眸,似乌云般的长发垂落下来裹着她, 脸上白白嫩嫩的,从头到脚一丝点缀都没。
她像是一块无暇美玉, 像是一颗才剥了壳的晶莹剔透的荔枝肉。
却已是容色光艳, 媚意横生。
郗珣清咳了声,重新拿出兄长的口吻:“起床, 莫非想要阿兄给你穿衣服吃饭?”
珑月双眸望向他, 她的双眸是世间最干净赤忱的存在, 瞳仁黝黑发亮,眼白更是纯粹,便是在满内帐幔遮掩的昏暗光线中,仍是一眼就能望入她的眸。
珑月带着点点鼻音嘟囔起来:“我好累呀,我不想动弹, 我想要阿兄给我穿衣服......”
屋内烧着炭, 裹挟着点点少女的甜香,郗珣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自己穿。”
珑月反驳他:“可是昨夜是阿兄给我穿的衣裳, 我说不要的, 你又非要给我穿。”
许是想到了昨夜的胡闹, 郗珣心中生了几分窘迫, 他低声说:“白日里你要自己动手。”
新婚头一日, 穿戴都离不开喜庆的红色。
锦思不知何时往内室送进来朱缨色水绸洒金五彩云纹通绣长衣,内搭丹枫色双蝶珠络缝金千水裙,一身鲜红亮眼的颜色,连丝履都绣着水红宝相纹。
珑月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只等着他来。
郗珣虽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完全不能坚持多久。
他手臂将人往身前捞过来,先给那双嫩白玉足套上罗袜,又一点点给这磨人的小姑娘穿好衣裳,系好罗裙。
昨夜给她系带子时还一点都不会,如今倒是熟能生巧的很。
两人间关系近了一步,不可思议的,仿佛便是自然而然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谁也不想同谁分开,甚至只想着搂抱着对方,就此天荒地老去。
成婚后第一日,珑月所见识的与李氏教导她的截然不同。
论理,这日新妇本该去给府上舅姑奉茶认识各房兄弟姐妹的。
奈何郗珣的兄弟姐妹也是她的兄弟姐妹,郗琰远在朔北,只怕如今是才知道他妹妹成了他大嫂......
郗愫却是早已知晓,她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浑浑噩噩,如今这几日才渐渐在丈夫的劝说下接受下来。
郗愫同丈夫儿子搬离了王府,搬去了离王府两条街的康仁坊。
日后姐妹二人相见倒是容易,却也避免了同住一个府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窘迫。
唯一苦恼的是晋陵长公主,是叫李氏替珑月担忧许久的事。
作为亲家,李氏也只在奠基那日与晋陵长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实在摸不准这位从不交际的晋陵长公主的习性喜好。
奈何李氏的担忧是多余的,自皇太后入陵,晋陵长公主便亲自前往京郊皇陵,为皇太后守陵。
如今连儿子大婚晋陵长公主都没只言片语送来。
新婚第一日,兄妹二人正用着午膳,长汲便匆匆来禀报说徐芳等人有事寻王爷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