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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自诞生以来,从未想过「软禁」两字会发生在本君身上。就算本君闯了再大的祸,苍黎帝座顶多也是罚罚我抄经,跪台阶。晚上依旧可以蹭着帝座想干嘛就干嘛。可温言完全不给本君这种机会。什么都不听我说,直接把我关进地牢里,只每天三餐有膳食自门中洞口送进来,其馀时候任何人也见不着。我只得把握膳食送来的时候大吵大闹,可除了我自个儿的回音,没有任何反应。
最可恨的是,这地牢有结界。
若是本君想闯,结界就会反弹,想也知道是沉南的手笔。
本君从未如此绝望过。绝望到甚至开始怨懟温言,两日后,我粒米不进。本君是上,本就不需进食,先前是为了融入温家才装得像个凡人吃些饭菜汤品,现下是为了赌气,若他执意如此,那本君自有他法。
隔日,温言本人就出现了。
他面无表情地端着肉粥走进来,我瞥了他一眼,别过头不理他。以为会耍脾气的只有他一人吗?本君只是不愿罢了。要耍就耍得彻底。我躺在凉蓆上,背对他。感觉到他似乎有些错愕,呆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把粥放到矮桌上。我俩无言,半晌,他才道:「听说,你想见我?」
我不说话,装得自己聋了,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他冷笑一声,「看样子你现下连我也不愿意见了。」
「也是,日日夜夜有人随伺在身,怎么还会需要我?是温某妄想了,以为同你成亲就万事解决了。」
我依旧不语。
他伸手抚过我的长发,我拍掉他的手,手心和手背在密室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看了他一眼,起身抱膝缩在角落,眼空洞的凝视前方。
「果真如他所说,你是真生气了。」
我对他所说的他是指谁一点也不感兴趣,忽尔,他使劲扯过我的手腕,无论我怎么挣扎,连一根手指也扳不动,哪怕是狗急了也会跳墙,情急之下,我甩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乾脆俐落,他白皙的面容上立时浮上五道指印,如此屈辱,他却兀自笑了起来,眼底充满悲戚,「你终于肯看我了。」
本君不由得生出一股哀伤,「温言,你疯了。」
他扯动嘴角,「对,我疯了,可你没疯。因为你并不爱我。」
「我同你拜过高堂,拜过天地,也同你圆房,你从哪儿瞧见我不爱你?」
「难道拜过高堂天地,也圆过房,于你而言就算爱吗?」他反问道,「你能否为我违抗命意,硬要同我在一起?能否一日见不着面,满眼全是我的身影?」
一滴泪自他眼角流下。
「能否有那么一次,你会为我喝醋?」
我怔忡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他松开我的手,「明日过后,我就会放你和他一起走。」
「这是何意?非离现在在何处?」
「他对你情深意重,自然不会离得太远,不知道他哪来的能耐,竟然说动了父亲让他一同参与仪式。」
我讶然道:「仪式?什么仪式?什么时候?」
「明日丑时,温家会召唤兽应龙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