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闵摇了摇头,道:「之所以我见到您会那么惊讶,就是因为我完全想像不出您是如何逃出生天的......我相信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那些个盗贼,他们的身手,是我生平仅见之高的,配合得又如此天衣无缝.......他们的模样,过了这么多年,我都还记得......一个戴着深色的墨镜,一个貌美如花,另一个面容冷峻......完全没有蒙面......就好像......他们根本不怕宅子里有人,能够活着出去宣传他们的长相那般!」
卢闵拍了拍胸脯,一副心有馀悸的样子,而我手中的瓜子壳落进了茶杯中,我却毫无所觉。
三个盗贼......三…...墨镜......这种巧合的机率.......有多少.......
不……不可能的......!!师父们从小养育我长大,恩情比山高、比海深,我怎么可以怀疑他们.......?!
但是......又该怎么解释卢闵话中这些巧合的情节??
如果真是师父他们的话,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却独留我一条命,而且还拉拔我长大,不也很衝突吗?
我出地想着,卢闵在我眼前挥挥手,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他问:「您还好吗?少爷。我吓着您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应道:「我没事......其实这些情节,我都不记得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却得从别人口中得知当时的惨况,是否太不孝?
卢闵点点头,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您当时还小......其实不记得......也许是件好事。」
我颇为感激,也颇为感动他的这番话,方才想要自食其力的想法在脑中一晃而过,我开口:「实不相瞒,其实我之前一直被人收养,现在也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知道你那有没有什么门路?」
卢闵摇头晃脑的,一派老江湖的模样,说:「少爷,您别怪我实话实说,您看起来瘦瘦弱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粗重的活儿你铁定作不来的,如果您有一点点资本,我倒是可以给您介绍些做生意的门道,你挣钱也轻松些。」
我想了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师父们从没给过我什么银两,在宅子里有得吃喝也用不上,但是每年我生日,三位师父都会送我一些珍异宝当作礼物,我把它们仔仔细细地收在一个紫檀木匣子里,数量也不少,如果拿去典当,也许有一笔小钱......
卢闵见我思考着,微微倾身,问道:「少爷,我大胆问您一事......您出生时,老爷特别将吴家的传家宝系着红绳,让您戴在脖子上,希望保您一生平安,那坠子......您可曾见过?」
我一愣。
是有这东西。
花师父曾告诉我:那坠子是他们发现我时,我戴在身上的,要我务必好好保存。我怕练武时会不慎弄坏,所以把它收进匣子里了。
卢闵见我情便似明白了什么。他一个击掌,说:「少爷,只要有那坠子就行!我有门道可以帮忙卖个好价钱。那东西不只可以让您作个小本生意,买栋楼栖身都没问题!」
我眨了眨眼,心想:印象中,那坠子不算太起眼,真有这价?
许是看出了我未说出口的疑惑,卢闵豪气干云地再度拍了拍胸脯,道:「少爷,我办事您放心!老爷生前也非常信赖我的眼光,我一直懊悔着当初没能救他,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少爷,我定会全力帮助您,您必要信我!」
我因为他异常认真的情笑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突道:「少爷,您笑起来真可爱,让我想起您小时候人见人爱的样子。」
人见人爱啊…...其实三位师父也一直给我这种感觉啊…...我从来不觉得没有父母是一件多遗憾的事,因为三位师父给我的关爱从来没有少过......但是......他们跟我父母的死......真有关联吗?
我的色又黯了下来,卢闵疑道:「少爷,您是否还没下定决心要自食其力呢?我看您......似乎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我仓皇地笑笑,摇摇头,道:「没这回事,我只是在想......我们约何时来处理这事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