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序淮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足够理智的人,哪怕他发现了自己喜欢上了颜时莺。
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多么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纤细的小拇指软软的勾在他小指上,商序淮反手将她整个手包住,异常安静的侧伏在她身前,好像是桀骜的野狗拔掉了自己的獠牙。
他保持了这个扭曲的姿势,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醒来。
颜父颜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直都没在病房中出现,倒给了商序淮留下的借口。
直到颜时莺终于悠悠转醒,他还来不及惊喜,就看到她清醒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皱起眉。
“怎么是你。”
她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反感。
这个眼刺得他心底一阵锐痛,脸上的笑却越发灿烂。
“怎么,害怕了?”
颜时莺默不作声的想从他手中抽出手,然而刚一动就被商序淮毫不犹豫握住。
长久姿势不当让他的手臂用力时传出骇人的脆响,商序淮却强忍住痛意攥紧她的手,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怎么,不和我说声谢谢吗?”
“出去。”颜时莺只是冷淡的看着他,那种眼是他意料之中的,看垃圾般冷漠的眼。
他昨天应该离开的。
明知道她践踏自己丝毫不会留情,他却像犯贱般上赶着往她跟前凑。然而她越是冷淡,他越是想刺伤她证明他的厌恶。
他一把拽开她的衣领,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重重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抬起头,他脸上是她熟悉的欠扁笑容,“我如果就是不出去,你又能拿我怎样?”
“商序淮……”颜时莺冷冷的喊出他的名字,这一刻,他从所未有的清晰意识到,她不可能喜欢他。
他以前只当她是蝼蚁,只想要狠狠碾压,已经将她推入了憎恨自己的绝境。现在他做的种种,无非是加深她对他的厌恶。
他是这样近乎无望的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他的女人。
银发男人的脸上此刻是张扬嚣张的笑容,心底却充斥着从所未有的荒芜绝望。
就在这时,病房门忽然被打开。
“商序淮?!”门口传来季落青有些惊愕的声音,似乎没想到商序淮竟然会出现在。
面前的颜时莺忽然换了张面孔,楚楚可怜的向门口的人求助,“学长,把他赶走。”
她没有拉上肩膀的衣服,像是为了证明刚才他对她做了多过分出格的事。
即使前一刻她厌恶的眼都只是让他心底微微刺痛,但此刻看到她脸上这样的表情,却让商序淮比被她漠视还难受百倍。
这是她永远也不会对他做的表情,她永远也不会用这种眼、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越是和她靠近,他就越是发现自己和她绝无可能。
门口的人已经快步走来,看到颜时莺肩膀上的牙印,脸上更是冰冷的吓人。
“请你离开。”
季落青一把拽起了商序淮的手,动作带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粗鲁。
纵使带着眼镜,也无法遮挡他镜片后薄怒的双眸。
一向温软的像兔子的男人,此刻毫不忌讳的朝他散发出攻击性,对他的存在表现出强烈的抵触。
这种不欢迎让商序淮忽然意识到,他才是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反派,而季落青和颜时莺才是同一立场的同路人。
商序淮慢慢松开颜时莺的手,手心的温软等他力道一松懈就立刻抽走。
手臂有脱臼似地钝痛,商序淮却仿佛无知无觉般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和季落青擦肩而过。
房门在他出去后立刻合上了。
一看到商序淮离开,季落青立刻朝颜时莺望去,“你没事吧?”
他的眼眶仍气到微微发红,明明只说了几个字而已,却连脖子耳朵都涨红了。
一低头,却看到颜时莺极其自然的向他撒娇:“我刚刚被他咬了一口,脖子好痛。”
她拉开肩膀上的衣服,“你快帮我看看我脖子上有没有出血。”
肩膀被她扯开一道若隐若现的弧线,露出大片晃眼的白。
季落青目光闪烁了下,一眼就看到了肩膀上那道明显的牙印,像烙印那般显眼。
季落青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没有出血……”
话音未落,颜时莺就搂住他,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
“放轻松点,我没什么事。”
她今天一醒来,除了感觉擦伤的地方有明显的痛楚,还有微微的眩晕感外,四肢都完好无损。
就和原剧情秦书瑶的伤势一样,只是轻伤。
松开季落青,她向她询问了车祸后发生的事,这才得知,预演照常进行了,临时演了个没有她的版本。而她出车祸的事目前只有颜父颜母他们知道,他们来过医院,但被她的外公叫走,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