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东也不意外，「所以渊哥早就怀疑我也是重生的？」

「你的异能变异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渊哥这么早就猜到了吗？」叶晓东笑了笑，这才露出难得的疲态。

「渊哥，你刚刚也说了，沛茹是这世上唯一一位时间系异能者。」

夏渊先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你是说，是覃沛茹把我的时间倒回到十年前？」

「对，十阶时间系异能者才能办到。」

「她也是十阶异能者？」夏渊有些惊诧。

丧尸进化的速度飞快，但异能者却不同，很大原因在于一阶以上的所有丧尸脑内都有晶核，没了异能者好杀，他们还可以吞噬同类，但人类本就在这场浩劫中数量大幅减少，大部分异能者在怎么泯灭良知也不会丧心病狂的选择残杀同类。

而末世十年，异能者与丧尸的等阶也被分成了四类：一到三阶为低阶，四到六阶为中阶，七到九阶则为高阶，十阶以上便是传说。

要知道上辈子，据他所知还从未出现过十一阶异能者，就连丧尸王也是十阶，而十阶异能者包括他并不超过五人，却没想到那女孩年纪轻轻竟然也达到这样的高度。

「但她为什么要回溯我的时间？」夏渊面露不解。

他和覃沛茹最多在对方刚被叶晓东捡回基地时见过一面，之后为了替温羽阳报仇，没多久便离开了基地，只偶尔拜託叶晓东办事时回基地一趟才碰巧遇见，彼此的交情并没有好到能让她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是的，牺牲。

从温羽阳死在自己眼前后，夏渊眼中的世界便不再单纯。

他再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世界是美好的，只要自己够善良就一定能有所回报。

全都是放屁。

他再也不信了，他只信自己。

如果有，那他就是自己的，唯一的。

将时间回溯，尤其还是长达十年的时间，夏渊可不认为覃沛茹不需要花费任何代价，哪怕这只是她的异能能力。

「是我，是我拜託她的。」叶晓东苦笑着。

「渊哥自从温先生……」他顿了一下，还是改口叫已经熟悉的称呼：「自从温大哥死在眼前后就性格大变，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的状态，但你在调查完温大哥的经歷后，老实说我后来偷偷看过了，所以也理解你想要亲手将他们通通杀死的想法，只是怎么说呢，我一直有种感觉，当你将温大哥的仇人全部杀死后，就是你跟着去死的时候。」

叶晓东直视着夏渊，冷静地说：「渊哥，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死志，我想阻止你，但我做不到。」

开始时，因为温羽阳的死，加上调查得到的结果，夏渊整个人陷入毫无理智的状态，动起手来既疯狂又高调，那些人很快就知道有个人想要找他们报仇，只为了一个曾经被自己出卖的队友，亦或是可能都记不住的曾经的玩物。

那些人渐渐有人防备，也陆续派人想要率先杀死夏渊，这才造成他的復仇之路越来越艰难的原因。

叶晓东却反而感到庆幸，因为他觉得有那些人拖时间，他或许能找到方法让夏渊打消念头，继续活下去。

然而九年过去，他依然失败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夏渊去找丧尸王。

「……所以你让覃沛茹让我回到了十年前。」夏渊轻笑了声，「我记得后来你俩在一起了，你怎么捨得让她牺牲？」

叶晓东却沉默了。

夏渊很快就反应过来，惊讶地问：「你该不会没想到吧？」

「我以为就和一般异能者一样，只是消耗异能就够了……」

「怎么可能？要是这么容易，时间系异能者又怎么会特殊得只有一个？要是这么逆天，世界岂不是要完全乱了套？你掌管了基地九年，没想到还能这么天真。」夏渊毫不留情地批评着。

叶晓东抹了抹脸，有些难堪。

「大概是温大哥的死，还有渊哥你后来所做的一切太让我震撼了，让我总想为你们做些什么，以至于下意识地选择无视了这个事实。」

夏渊轻叹了口气，「说吧，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一直都有关注渊哥你的动向，在发现你杀死了最后一个復仇对象后，我就猜到接下来你可能会选择自杀，到要如何自杀却是没想到。后来我发现你在找丧尸王的消息，我就想你可能是想要和丧尸王同归于尽。」

「我带着沛茹去找你，趁着你和丧尸王打斗的时候躲在一旁，在你给丧尸王最后一击时，沛茹将你的时间回溯到十年前。」

叶晓东说到这忍不住咬了咬下唇，才抖着手接着说：「我也是在她施展成功后才知道，将时间倒回十年的代价……是她的命！」

夏渊已经有所猜测，闻言倒是不怎么意外，反而上下打量着叶晓东狐疑地问：「照你这么说，你应该也是覃沛茹送回来的，就算不是去掉半条命，恐怕也剩没多少日子好活，但要送两个人回来……你竟然捨得看着她死？」

「不是、不是这样的！」叶晓东有些崩溃，他摀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渊哥也认出来了吧？上辈子你杀得那隻丧尸王就是浩南。」

「对。老实说我当时一心找死倒是没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覃浩南那小子显然并没有用全力和我打。」

「什么意思？」

「我当时其实就觉得有哪里怪，只是懒得想下去，现在回想起来……那小子和我打得并不认真，很多时候都是故意被我击中的。」顿了一下，夏渊的语气带着肯定：「他是故意找死的。」

「怎、怎么会呢？」

「听你这么一说吧，我想他可能知道覃沛茹在附近，我听你说过他们上辈子的经歷，是不是就是今天？他们会被那四人抓住，覃沛茹会在覃浩南眼前被轮姦？」

「……是。」

「我记得你也说过，覃浩南非常喜欢他姊姊，虽然人挺内向害羞的，但要是姊姊在眼前被人欺负了，这种人会突然爆发起来一点也不怪吧？」

「……渊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辈子，覃浩南最后被那四人打伤，最终依然没救回自己的姊姊。那四人怕血腥味引来丧尸，所以带着覃沛茹先离开了，留下来的覃浩南最后被丧尸咬了，沦为了丧尸。」顿了一下，夏渊说：「或许覃浩南凭着这股恨意，从一开始就保留了智，所以最后成为了丧尸王。」

「渊哥的意思是……」

35「保留智的覃浩南，最终目的都是保护他的姊姊。我想说的是，就像你一直在关注我的事，或许上辈子的丧尸王也一直在关注自己姊姊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