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玲不知道叶靖榕究竟要关她多久,但她知道,他现在就像一只玩耗子的狗,不腻了就不会罢休。
叶靖榕了然点头,对她的愤怒置若罔闻,摸着手上雕成月桂叶形状的黄金戒指:“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炸鸡。”
庄玉玲几次呕吐几乎要把胃给呕出来,此时嘴里都是苦味,想要借着香甜油腻的东西把嘴里的味道给压下去。
叶靖榕哼笑,把她身上的衣服扣子解得精光,一把扯下。
“厚背,小肚子,粗腿,还能吃这些东西么?”
庄玉玲就仰躺在床上,死鱼一样翻着肚皮任他打量,她自觉在他的眼里,是毫无性吸引力的,像那只叫lucky的杂种狼一般,随意地袒露肚皮,接受他不带欲望的凝视。
她在他心里,大略就是没有被驯化的家畜地位。
“我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她伸了个懒腰。
女人大多都在意自己的身材,她却不甚在乎,在她有限的生命中,能把自己的愿望完成得有声有色,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她的这番回应遭到了男人嫌恶的瞪视,晚饭只有水煮菜和混着怪酱汁的鱼丸,咽得她喉头发出酸涩的摩擦声。
=========
庄玉玲在这座宅子里悠哉了数天,她期间没有见到叶靖榕,诺大的宅子里仿佛就只有自己一人,她像是被抛弃在荒山野岭中的野狗。
她在房间里找到笔和崭新的笔记本,开始静下心来构思剧情。
这天她的房门被敲响了,黑发的男人站在门口,长发用发簪简单地挽起,弯着一对秋瞳看她。
“你是带我出去的吗?”
虽然不抱期望,庄玉玲仍然提出了这个问题,紫居然笑盈盈地说了一句是。
他笑得越温柔,庄玉玲就越胆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回被他掐得半条小命都没了,淤青还恒亘在脖颈上,摸起来指尖都有凉意。
男人伸出手,庄玉玲飞速向后退去,不慎撞在了门后的挂钩上,一时痛得眼泪直流。
紫的指尖按了按她的额头,担忧道:“哎,这下变得可更丑了。”
庄玉玲拍开他的手:“那你就别摸我了。”
紫上扬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他抚弄着她柔滑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近乎情人耳语。
“你再未经允许碰我一下,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再未经允许同我顶嘴一次,我就敲掉你一颗牙齿。”
尽管现在是法治社会,庄玉玲也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威胁,抑或是事实多些。
紫说完之后,主动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去了一间从未进去过的房间。
那间房间是一间很大的衣帽间,里面挂着各式的衣服,边角的桌子里胡乱地放着几个皮革纹的盒子,紫就倚在墙边,用手推推她。
“去选你想穿的吧。”
庄玉玲洗完澡以后用吹风机吹头发,她头发干了以后更蓬,杂草般地缠在头顶上,像一只灰头土脸的野狗。
衣帽间的柜壁上嵌着做成火焰状的灯泡,灯架之间泛着银色的光泽。
庄玉玲挑了一件深紫色的连衣裙,衣服的胸口处有一朵法式刺绣绣成的红色大花,换衣服出来时,就连紫一贯上扬的嘴唇也坠了下来。
“你是女人吗?”
紫对她的审美嗤之以鼻,从橱柜里拿出一件样式简单的方领短裙丢给她。
“你的腿好粗。”男人上下打量她:“不过这应该是最适合你的衣服了。”
他让她坐在化妆镜旁,帮她简略地上了粉底涂了眼影,一边化妆一边抱怨,对她的肿眼泡不满,对她的方脸不满,对她稀疏的眉毛不满,仿佛给着她屁股底下的鳄鱼皮凳子涂几笔,都比给她本人化妆来得赏心悦目。
庄玉玲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他抱怨,一针见血地给他提出了解决方法:“你可以不带我去。”
紫正在给她涂唇釉,闻言对她粲然一笑:“你觉得哪颗牙齿想被敲掉?”
作为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庄玉玲也只好动心忍性,一言不发。
紫化完妆以后让她挑饰品,几个匣子一溜排开,黄金宝石的光泽刺得人移不开眼。
庄玉玲见其中有一枚纯金打造的镯子,上面雕刻着一只老鹰,便拿起来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