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桑吟气音似的应道,接过来,拿勺子搅拌着散热。
霍砚行吃饭的时候不喜讲话,但是有时候桑吟跟她聊,他也会回。
但是桑吟在酝酿该如何将拖了一个晚上的话题引出来,所以饭桌上很是沉默。
有些事情就是需要一鼓作气,不然再而衰,三而竭,只会越发难以开口。
桑吟见霍砚行吃完,喝掉最后一口粥,放下碗勺,擦干净嘴巴,双手放到桌下的膝盖上,丢掉花里胡哨,准备单刀直入。
“桑桑。”霍砚行抢在她之前开了口。
桑吟提起来的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嗯?”
“对于你和我这段婚姻,你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意思?”
大概是人对于危险或者是坏事天生有一种敏锐的感知,桑吟莫名有些心慌。
放在膝盖上的手蜷起来。
“桑氏现在已经恢复正常运作,你担心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霍砚行看着她,眼睛眨动极为缓慢:“当初跟你提出联姻的事情,我没能提前跟你商量考虑你的想法,是有点儿仓促了。”
“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我们可以──”他喉结滚动两下,只觉得喉间干涩一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两个字,换成了别的:“分开。”
作者有话说:
搞不懂,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作什么作,自己选条大街去睡吧霍总。
——
有二更,我怕我卡在这里你们会骂死我(bush
第50章
桑吟脑子一白, 准备一整晚的措辞和腹稿全被他最后一句话给冲散。
霍砚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甚至还花了几秒钟去理解了下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分开?什么意思?”桑吟咽了下嗓子, 指甲扣进掌心,把他替换掉的两个字直白挑明:“离婚是么?”
“如果你后──”
桑吟“霍”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瓷砖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什么叫我后悔?既然你觉得仓促难道不是你后悔了吗?现在把锅甩给我,你可真有意思。”
“认识这么多年了, 你有必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吗?”桑吟又补一句。
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平视对方,现在桑吟站起来,霍砚行的视线便落在了她腰腹处,稍微一挪,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上,左手无名指空荡荡的。
他敛着眼睫,淡声一“嗯”,压抑着逐渐变哑的嗓音:“是我后悔了。”
随着霍砚行这句话的落下,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原本是在自己猫别墅里玩得欢欢乐乐的霍霍,在椅子划过地板的时候就已经静止不动,站在阳台门口,望着在餐桌对峙的二人,往前迈了一步,好似感受到空气里的尖锐, 小小“喵”了声。
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秒针咔嚓咔嚓的绕圈走动, 到达某一个数字中间, 分针和时针重合, 发出正点报时“叮”的一声脆响。
桑吟从愣怔中陡然清醒过来,嘲讽的扯了下嘴角:“行。”
她往后踹了脚椅子,离开餐厅径直往玄关走去。
“嘭”的一声巨响在屋内回荡,等到余音消失,紧绷的气氛也随之破裂。
霍霍迈着试探的步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霍砚行,抬起一只前爪搭上他的裤脚。
霍砚行低头去看,勾了勾手,僵硬的肌肉稍作缓解。
霍霍熟练的跳到他腿上,之后不再闹人,身子一歪,在他腿上趴着。
等霍砚行挠它下巴的时候,舒服的眯起眼,在他掌心蹭了蹭。
-
几天时间的冷战最后以一次激烈的争吵作为结束。
而且还是桑吟单方面的激烈,霍砚行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平静。
很符合他这个人的人设。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从桑吟认识他、记事的那天起,他就是这样。
反观桑吟自己,一直都像是一个炸药桶,不用点都能炸。
但其实她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对外的她,高傲也冷淡。
旁人都吝啬得到她一个眼。
唯独对霍砚行,她怕自己隐秘的心事会在不经意间泄露,所以才总用和他吵吵嚷嚷来掩饰。
她不是木头,和霍砚行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他已经贯穿了桑吟到目前为止的整个人生,他对她的好,对他的嘴硬心软,她都知道。
的确想过自己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