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噗……这什么玩意?呕……”
下手末座上, 干完美酒的杨兆先闻声大惊失色, 内心诚惶诚恐, 心说自己府邸守卫密不透风, 就这, 莫不是还有人陷害自己,趁机给小王爷下毒不成?
内心慌的一匹,杨兆先急急推开厅内努力翩翩起舞的舞姬,快步冲到小祖宗跟前咔吧跪下,额头点地。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末将忠心天地可鉴,绝不敢下毒……”
呕吐连连的小王爷一愣,看着下头咔吧磕头的家伙莫名不解,“额,谁说你下毒了?”
杨兆先傻眼:“那您刚才?”
小王爷一脸菜色的板正身体,“杨将军啊,小王没说你下毒,只是你这酒……”
“酒?酒怎么啦?”,杨兆先看向桌上未喝完的酒杯。
这可是自己的最喜爱,是他们极北种出来的上等高粱烧出来的烧刀子,烈的很,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美酒!
闲王一看杨兆先的傻眼,眸光闪了闪,想到来时父皇的交代,想到拉着自己的手殷殷关怀的母后,再想到临别时自家太子哥哥的叮嘱,闲王一张小脸立刻换上了轻松大度的色。
他此番前来可是身负重任哒!
虽说自己跟父皇耍赖要来的封号是闲,可是谁让母后跟太子哥哥都希望自己成贤呢!
闲王眼珠子咕噜一转,主动给某人解围。
“罢罢罢,杨将军快快请起,不是将军的错,只是小王年幼,最爱温和绵软的清酒,吃不得烈酒罢了,不知者无罪,杨将军莫要自责,快快请起。”
虚惊一场的杨兆先暗暗抹了把汗,点点头起身:“末将谢王爷大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杨兆先起身后,看到堂下被吓傻了的舞姬,他狠狠瞪了一眼,“继续跳,好好跳!”,转眼又看小王爷身边僵直住的蠢货丫头,杨兆先不满训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给王爷倒茶清口啊。”,一个个没眼色的蠢东西。
训完没眼色的婢女舞姬,见她们都老老实实,颤颤巍巍的继续了,杨兆先这才讨好的复又看向闲王告饶拍马,“呵呵呵,王爷莫怪,我们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头一回见到王爷的天颜,她们都欢喜的傻了,王爷莫怪莫怪。”
闲王眼闪了闪,看了眼下手正举杯翻白眼的老头,又瞧了瞧情自若饮酒吃菜的许秧,他笑笑,气定闲,一副好好说话的小模样摆手。
“诶~小王是钦差,又不是毒蛇猛兽,不吃人的,大家都别怕昂。”
为了证实自己的‘无害’,小祖宗还急忙端起婢女刚刚斟的茶,一口入喉,结果……
茶一入口,这位小祖宗当即又喷了出来,“呕~呸呸呸!这是什么鬼玩意,苦涩难当,如何入口?”
杨兆先看着某小祖宗的再次激烈反应,心里不由起疑惑。
话说不对啊,这可是自己从商贾手中重金购来的上等茶叶,据说出自江南,还是贡品来着,怎么小祖宗还喝不惯呢?
看着一脸菜色的小祖宗,杨兆先笑的一脸的苦涩,急忙挥手打发碍事的婢女去取清水来,自己跪挪到案台前,一边亲手伺候小祖宗漱口,一边告罪。
“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末将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粗人,加之极北苦寒,也没啥好东西,末将捧出一颗真心,却不想让王爷您遭了大罪,末将该死,末将愚蠢,真是拿着臭虫当宝贝了,不知王爷您不喜这茶叶,还请王爷恕罪……”
又拍,又摸,又是倒茶,又是赔罪,待到小祖宗平息了,见小祖宗摆手不计较,杨兆先心里一松,而后忙又笑的跟孙子一样,亲手给小主子舀起一碗汤,夹上一筷子的佳肴讨好着,想要将功补过。
“王爷,这是出自我极北冷水江中现捕捞的细鳞鱼,肉质鲜嫩还不腥气;还有这个,这是三年养的老母鸡炖的鸡汤,鸡虽然是寻常物,里头炖煮的人参却是好物,末将不才,请王爷您赏脸品尝,味道绝对好……”
酒跟茶都出了岔子,这菜却是没问题的吧?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接到人后,亲自下令让属下提前赶回,而后亲自去江上抓了渔夫现捕捞的,鱼可新鲜着呢!
还有那鸡,小火慢炖足足一日功夫,那人参,更是自己从赶山人手里强夺来的压箱底。
“还有这炖熊掌,炙鹿肉,都是末将派人去深山老林现抓、现杀、现做的,滋味一般,却甚在新鲜,王爷请尝尝看呀……”
听着杨兆先的一一介绍,面对杨兆先期待的小眼,闲王再看看这满桌子的佳肴,桃花眼一眯,眼底划过一抹快不可见的流光,情一转,嬉笑的看着杨兆先开口。
“杨将军,其实小王性格很好,什么都不挑的,将军根本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且虽说小王生平喜美,小王却也藏的严,小王倒也不知将军打哪得知?便是知道,将军也没必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太劳师动众了,呵呵呵……”
杨兆先觉得面前小祖宗话里有话,但他没证据。
心里才思量着小祖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便只听小祖宗话风一转。
“而且将军怕是不知,这现抓现杀现做的美食,食材是新鲜了,炖的却不入味,且将军这酒虽是美酒,却烈的本王头疼,还有这茶,这美人……”
小祖宗的视线从桌案上逐一扫过,从食物,到酒茶,再到身边伺候的丫鬟,再再到厅中僵硬舞姿的舞姬……
小祖宗啧啧摇头。
“杨将军,你须得知道,橘生于南则为橘,橘生于北则为枳,这茶与女子,其实还是江南的好,你府中既无美人,又无好茶,将军早说呀,何必东施效颦为难小王呢?要知道,为难小王就是为难将军你自己……唉,算了,是小王的不是,不应该对将军抱有太大的期待的……”
唉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小祖宗还一张和善小脸有说有笑的,怎么这就变脸了呢?唱戏的都不敢这么演。
杨兆先心里发急,忙忙上前要解释,不想闲王却再不给机会,站起身,广袖一拂,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唉!算了,算了,是小王太寄予厚望了,罢罢罢,小王爷累了,小王想歇下了……”
他再聪明,有些事吧,还是得背地里跟同来的老头,还有许棺材板商议商议才成。
杨兆先不知小祖宗内里一肚子的鬼主意,只一个劲的看着作天作地的小祖宗讨饶的笑。
他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这小祖宗对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都不满意,这是拿捏自己呢!
果然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啊!
心里再多不平愤怒,皇权至上,眼前的小娃就是他祖宗!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