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脑中思忖着该怎么说,打字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删删打打留下一句。
[只有惹他们不开心的时候会。]
他垂下眼眸,敛住眸子里的落寞。
尽管心中压了块巨石一般阻止他对沈家乖顺,但二十几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而且…沈宁突然意识到,适当的向薄肆野示弱,好像更能引得薄肆野心疼。
[是我不听话。]
沈宁微微偏过头,像是吃了委屈还要装作正常的忍泪,行为,整个人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如果我再乖顺一点,今天就不会挨打。]
[也不会被您发现,惹您心烦了。]
薄肆野狭长的丹凤眼里划过一丝波澜,幽暗如寒潭的眸底翻涌着无数丝情。
在猛然发觉自己竟然…对眼前这个可怜的og产生心疼的情感后,薄肆野不由得怔了怔。
再看向沈宁惨不忍睹的后背,就像自己极其珍视爱护的珍珠,被不长眼的卑劣者扔在地上,出现丝丝划痕。
“沈清留你要干什么?”薄肆野喉结滚动了几下,沉郁的嗓音低哑问。
“如果你今天听话,又该是怎么一番模样?”
鉴于沈宁被沈家教训出的沉默乖顺的性格,薄肆野眼眸一凛,冷冰冰威胁道,“你最好不会对我说谎。”
沈宁顿了一下,打字准备说谎的手一颤。
[也是被打。]
也不算说谎吧,沈清想要趁他回家立立威,不管要不要抽血治病,都不会让他好过。
而且按照沈父打电话让他去医院的时候来算,他要是乖乖听话任由沈清立威势力,也轮不到抽血。
[只是没有现在惨而已。]
不知为何,薄肆野那深邃幽长的眸光好似已经把沈宁看透,他心中无端浮起几分焦虑,与被看透的自卑恐惧。
他那不堪的过往在薄肆野面前就好似蒙着一层透明纱,只要薄肆野想,随时都能撕开窥察。
[没关系,下次再回家我乖乖听话,就不会挨这么重被您发现了。]
[您刚吃了药,要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着您。]
他把话题转到薄肆野身上,轻轻拉上衣服遮住惨不忍睹的后背,面对着薄肆野努力遮掩一脸的颓然。
[医生说再调养两天您就可以回家了,只要配合医生治疗,您的病会好的。]
“现在要说的是你。”薄肆野骨节分明的大手钳住沈宁的下巴,指腹在沈宁丝绸般滑软的脸颊上摩挲。
“我如今虽然和残废没有区别,但我的og受了委屈,我不会连庇护他的能力都没有。”
对于这个漂亮柔软的og,薄肆野是打心底里喜欢,美丽如欲滴的娇花,让人看一眼就欲罢不能。
当意识到心疼沈宁的瞬间,薄肆野就认清了自己的心。
“沈宁,只要你老实和我在一起,你的前事我不再计较,你也大可以把我当做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