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只知道是被痛醒的,不是失眠造成的伤痛,胃里有一股莫名的灼烧感,是很久没犯的老毛病,在这边饮食不规律又复发了。
意外的是隋烨清早已经站在窗边,正扣着大衣:“你怎么醒了?”
付斯怀忍着胃痛,装作平常地问:“你要出门?”
“嗯,”隋烨点头,“ng她妈昨晚喝多,高血压犯了,刚送医院,我爸妈都去了,我也去一趟。”
“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隋烨否定了,“医院本来人就多,人也没多大事,我就去露个面。”
他说话的语调一如往常,付斯怀没看出任何端倪。
“你没事吗?”付斯怀试探着,“你昨晚喝得也不少,晚上也不舒服来着。”
“真的?”隋烨将信将疑,“我倒没什么感觉,我没折腾什么吧?应该不能,我醉相还行,就是容易断片。”
付斯怀观察着他的脸色:“最后记得什么?”
“记得我俩在街上走,”隋烨回忆着,“之后就没了。我应该是睡熟了的,我还做了个......”
这句话戛然而止。
后面半句音量太小,付斯怀没能听见。
隋烨记不得了。他在心里确认着这个事实。
“你没做什么,就是不舒服,倒头就睡了,”付斯怀顺着往下说,“你去吧,我再睡会儿。”
隋烨走后,付斯怀再也无法合眼。
胃里灼烧感依旧没减轻,他强撑着去行李箱里搜了搜,由于好几年没犯胃病,没带什么随身的药,最后只找到了几粒止痛药将就着吃了。
等待药起效的时间,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手不知不觉攀向双唇,在接触的刹那又收回。
这个吻也是偷来的。
偷来的身份,偷来的拥抱,偷来的亲吻。
回国的机票定在明早,不清楚那位高血压的情况如何,不过隋烨迟迟没回来。付斯怀前去服务中心,把需要特殊洗涤的衣服取回来。
衣服被叠好装进纺织袋里,付斯怀抱着往回走。几天的时间虽然还是没有把线路记熟,但能记得大概的方位。
他经过一条室内的长廊,两侧挂着电影海报,大多数是几十年老片,付斯怀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