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没一会,她就听到程程问:“妈妈,为什么你不闭着眼睛了?”
“嗯?”
“你刚才刷牙就是闭着眼睛的呀……”程程抬起手,假装拿着牙刷,闭着眼睛边摇头晃脑边说,“是这样刷的。”
程蔓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停住手上动作问:“你该不会是学我刷牙才戳到牙龈的吧?”
小姑娘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好嘛。”
程蔓:“……”有时候她确实不太理解小孩子的好心。
虽然不理解,但程蔓仍解释道:“闭着眼睛刷牙是因为我太困了。”
“你现在不困了吗?”
“瞌睡虫早被你吓跑了。”
程程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没一会又问:“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困呀?你晚上做贼去了吗?”
程蔓诧异地看向自己闺女:“你从哪学来的话?”
“小胖困的时候,他妈妈就是这么问他的呀。”小姑娘一脸天真地问,“妈妈,做贼为什么会困啊?”
程蔓没有立刻回答,只快速刷了几下牙齿,然后弯腰漱口,咕噜咕噜好几次后才说:“做贼就算去别人家偷东西,因为这是不好的事,会被警察叔叔抓,所以贼一般是晚上行动,睡不了觉,到了白天就会犯困。”
程蔓边说边从旁边架子上拿起脸盆,放到水龙头下面接水。
程程看着脸盆里的水渐渐满起来,抬头问:“那小胖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他会被警察叔叔抓吗?”
“当然没有,这只是一种夸张说法。”程蔓将毛巾扔进盆里打湿,然后拧到半干盖到小姑娘脸蛋上,给她一点点将脸擦干净。
期间小丫头又提出了好几个问题,五花八门的,程蔓一一回答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擦完她的脸后自己也洗了把脸,然后才带着程程出去。
五月份进六月那会,程蔓让王芳把隔壁的儿童房收拾了出来,把程程挪了过去。
刚开始程程很不愿意挪过去睡,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跟爸爸妈妈睡一起的,不想一个人睡一间房。
但程蔓想着夏天比较热,不用担心程程一个人睡踢被子,是让她单独睡的最好时机。否则天气冷下来,别说程程不愿意,她自己可能都不会放心,然后一年一年地混过去。
可孩子总是要学会独立的,不能总跟爸爸妈妈一起睡,所以程蔓狠了狠心,没有理会程程的撒娇反对。
程蔓做出了决定,陆平洲自然不会跟他唱反调。
而且说实话,闺女跟他们睡一起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春夏秋三季他们还能在浴室玩,冬天他倒是无所谓,但程蔓会被冻感冒。
于是这两年冬天,他一个有媳妇的人,过得不比团里那些单身汉好多少。
因此,对于闺女单独睡这件事,陆平洲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胳膊扭不过大腿,程程一个三岁半的小屁孩,自然也拗不过爸妈,于是任她怎么软磨硬泡,单独睡这件事也成了定局。
虽然单独睡之前程程百般不乐意,但真到了那一天,她其实没有太大感觉。
因为在她睡着之前,程蔓和陆平洲会轮流给她讲故事,而等她睡醒,外面天也亮了。一个人睡和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好像没太大差别?
等习惯以后,程程还自己学会了阳奉阴违,不想睡觉的时候装睡,等爸爸妈妈一走就从床上爬起来,蹦蹦跳跳玩到嗨。
那段时间,程程每天早上被叫醒时都困睁不开眼。
也因为这样,她的小秘密很快就被发现了,抓个现形后,程蔓和陆平洲每次把她哄睡,关灯离开后半小时内都会去房间里看一看她到底睡没睡。
于是程程被迫老实起来。
出浴室后,母女俩一起去了程程房间。
进屋后程蔓直奔衣柜,根据程程的意见从里面挑出一条粉白格子裙给她换上,鞋则配的是同色系公主鞋,里面再套上到脚踝的白色袜子。
穿好衣服,程蔓领着闺女坐到书桌前,拉开装满头绳发卡的抽屉问:“今天想用哪个发圈?”
“我要粉色的!”程程扒着抽屉,探头往里逡巡着说,“我要那一个,花最大的!”
程蔓拿起花最大的粉色发圈,再让程程坐好,拿起小梳子给她扎出两根高辫子,再将辫子缠绕成两个圆坨坨,往上戴好发圈,最后用发卡固定住。
结束后程蔓拿起镜子放到闺女面前,笑着问:“魔镜魔镜,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是谁呀?”
小姑娘回答得信心满满:“是我呀!”
……
临江大学附近有很多幼儿园,除了校办的几所外,还有三所公办,一所部队办的。
校办的那几所幼儿园招收的都是校内职工的孩子,有时候也能放宽到在读博士子女,陆家虽然住在临江大学校门外,但程程进不了这几所幼儿园。
三所公办幼儿园倒没什么限制,交钱就能上,连户籍所在地都没要求,因为这时候学区制度还没出来。
部队办的幼儿园则跟校办类似,只招收部队军人子女,跟陆平洲所在部队的驻地家属院幼儿园差不多,只是临江大学附近这家是省军区办的。
虽然办学的时候省军区,但因为陆平洲所在部队也在管辖范围内,所以这个学校程程也能读。
考虑到部队办的幼儿园不仅学校环境,还有师资力量都比公办那几所强,所以程蔓和陆平洲商量过后,决定把程程送到军区幼儿园。
当然问题也有,军区幼儿园离他们家比公办那几所要远一点,走路接送孩子花费的时间会比较多。
虽然有公交直达,但这时候公交车都是半小时才有一趟,不是很方便,所以夫妻俩最近在商量要不要再买辆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