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以为是关于林总的事儿, 忧心忡忡地接过文件, 可很快,乔苒却发现她想多了。
这张哪是什么正经文件, 这分明就是自己的认罪书!上面全是许瑾南资助自己的证据。
许瑾南将报告给她之后, 便进卧室洗澡了, 水流声哗啦哗啦地从浴室传来, 只留乔苒一个人胡思乱想。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起初,乔苒隐瞒“自己是许瑾南资助的贫困生”的身份,仅仅是因为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成绩有愧于恩人。
后来,乔苒心思发生变化,对许瑾南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拉长,她越来越不敢说实话。
如今,谎言被揭穿,她无话可说。
不知过了多久,许瑾南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穿着灰色浴袍领口呈v字,拽着毛巾在脑袋上慢慢悠悠地蹭,模样性感又充满野性。他身上全是清冽的香气,眼上上下下在乔苒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坐在她身边。
乔苒将报告放在一边,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许瑾南将毛巾搭在脖子上,手肘抵在膝盖上,手心里攥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钻石戒指,那是昨天上午乔苒塞还给他的。
许瑾南捏着戒指指环,不紧不慢地摩挲,几百万的戒指就这么被他随意置之。
许瑾南头发上的水滴落下来,轻轻砸入沙发,陷进毛茸茸的摊子里。
他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气氛冷凝。
乔苒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努力一把,于是解释道:“我只是不敢告诉你,怕你看不起我,受到了你的资助后,我并没有多大的出息,我就......”
听到乔苒的解释,许瑾南侧头,漆黑的眼睛平静又幽深,冷得如同冰封下的湖水。
半晌,许瑾南将手里的戒指扔到茶几上,清脆一声响。他直起身子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安静地看着她:“乔苒,我讨厌你撒谎。”
他不紧不慢道:“你分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跟我说,不是吗?”
乔苒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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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服文化馆内,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色严峻。办公室内,平时尽情摸鱼的季知书此时正在手忙脚乱地整理文件。
终于到了中午,一群拿着盒饭的女职员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劳累了半天,总算有工夫喘口气,于是一边吃饭一边趁机讨论八卦:“乔苒真是厉害,凭一己之力带火了我们公司,广告商排队等着投资。”
另一名女职员疑惑道:“不过韩少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其中一位女职员赶紧捂住她的嘴:“嘘,你不知道吗?韩少一直对乔苒有意思......现在乔苒和许瑾南在一起了,他争不过打不过,这心里头肯定难受。”
“不过——乔苒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大家环顾四周,最后得出结论,“不愧是有钱人,原来人家是来体验生活的。真羡慕乔苒的日子,哪儿像我们啊。”
女职员们左顾右盼,议论纷纷。季知书拿着整理好的文件,经过她们的时候,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
……
乔苒呆坐在别墅卧室内,黑色的吊带颤颤巍巍地挂在她肩头,孤傲的锁骨深得落下浅色的剪影。她把淡粉色的羽绒被垫在身下,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漂亮又落寞,像个被人装裱在橱窗里的瓷娃娃。
外边正在下雨,狂风卷着落叶拍打在玻璃窗上。
乔苒看着书桌上冰凉的饭菜,一口都没吃。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乔苒仿佛被按了开关键似的精起来,赶紧划开接听键:“喂?季知书,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被人发现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许瑾南明令禁止她的外出,就连上班都不让去,强制她请假。
乔苒气得站起来跟他理论,许瑾南却油盐不进,眼跟冰锥似的,怎么都打不透。
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许瑾南只轻飘飘地一句:“骗我这么久,给我两天时间考虑都不行?”
乔苒瞬间落败,最后只好答应许瑾南这段时间好好在家里休息,暂且不去上班。
但早上起来,乔苒却发现卧室门被人从外边锁上了,就连窗户也密封得严严实实。
这不就是囚禁吗?
好在许瑾南还算个人,没有没收她的手机。
乔苒只好向季知书求助,她今天必须得出门。
之前在宴会上认识的烟花公司的老总看了她的汉服文化馆的策划理念,又听说她还是韩皓年公司的总策划,于是主动和她建立联系,约她今天吃个饭。
乔苒估摸着,老总对汉服文化馆很感兴趣,为了留住这条大鱼,今天她必须出门不可。
季知书:“我想了半天,凭借我一人之力解救你好像不太可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问问你哥哥和韩少怎么样?”
乔苒停顿了一下,脑子里忽然幻想出“许瑾南看到她和两个大男人私逃”的愤怒模样,立刻起了一身冷汗。
乔苒试探性地询问:“你就只能找这俩吗?”
季知书:“不然?”
季知书:“要不我找个开锁师傅得了,你看看谁敢去。”
乔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