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凤挑衅地看着江芜, “我放了这么多蛊, 你有本事就一个个去打啊!”
这些黑虫密密麻麻足有成千上万, 她就凭一个小小的电蚊拍,还能打得过来吗?
面对这么多虫子,江芜丝毫不慌,小手一挥,示意路父路母等人,“到我身后。”
韩默一个箭步冲过来,反剪住郑家宝双臂,冲罗阿凤大喊:“喂,你连你儿子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罗阿凤放声大笑,“家宝从小就用我的独门药浴泡澡,我的蛊不敢伤害他!”
江荻灵机一动,把郑家宝推到前面,试图让他给路父路母当挡箭牌。
路母一边害怕地抓着路父胳膊,一边又着急地问江芜:“大师,那嘉嘉和小钰怎么办啊?”
她两个女儿还躺在床上昏迷着,万一被那些黑虫子咬了怎么办?
江芜还没来得及回答,见江荻一直对她手上的电蚊拍蠢蠢欲动,眼珠一转,递给他,“你试试?”
“好啊!”
江荻早就看得心痒痒了,一把接过电蚊拍,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到最前面,对准黑色虫群猛地一挥。
电蚊拍上闪过无数道电流,空气中爆开细小的火花,劈啪作响。
江荻咧嘴一笑,原来对付蛊虫就这么简单啊。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些被电蚊拍拍中的黑色小虫,居然毫发无伤地从电蚊拍的空隙中钻了出来,直奔他的面门!
“啊啊啊怎么到我手里就不管用了?”
江荻哇哇大喊着拼命往后退,黑色虫群紧逼不舍,又突然散开,仿佛要对屋子里的所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罗阿凤双手张开,操纵着虫群分散攻击,情狰狞到癫狂,“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千钧一发之际,江芜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平平往前一推。
以她为中心,空气中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障,将那些黑色虫子牢牢拦住,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她冲江荻做了个鬼脸,“笨蛋,你真以为谁拿电蚊拍都能对付蛊师吗?”
江荻气得龇牙咧嘴,“你逗我玩儿呢?”
“我明明是满足你当英雄的心愿啊。”江芜语气轻快,和江荻有来有回地斗嘴,仿佛丝毫不把眼下的危机当回事。
罗阿凤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越发愤怒,狠狠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虫儿们,给我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黑色小虫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往前撞,很快江芜脚边就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尸,但它们依旧不知退缩,前赴后继地攻击着。
韩默看到空气中隐隐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像是被那些虫子撞出来的,他正要提醒江芜,就听她低低叹了口气,“有完没完?”
她伸出的那只手忽然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将黑色虫群收拢成一团,然后用力一击掌。
啪啪啪!
团成球的虫群自内部爆开,炸了个四分五裂,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罗阿凤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腹部像是被人狠狠捣了一拳,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现在看起来更老了,像一根随时都会熄灭的残烛。
江芜背着小手走到她面前,下巴微微抬起,“还来吗?就怕你撑不过下一次反噬了。”
韩默也掏出手铐,“罗阿凤,你涉嫌故意调换婴儿,又用邪术害人,我代表宁城灵案组,将你逮捕归案——”
罗阿凤似乎没了反抗之力,任凭韩默给她铐上手铐。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向病床上的郑钰,冷冷一笑,口中飞快念出一串咒语。
韩默色骤变,“你做了什么?”
罗阿凤放肆地大笑:“我要那个小贱人给我陪葬!”
她已经催动了发蛊加速生长,那些头发很快会占据郑钰的每一寸血肉,最后将她的肚子活活撑破!
路母脸都白了,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厮打,“你这个疯婆子,她好歹也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本来就不是我生的,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罗阿凤得意地看着她,“路夫人替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感觉如何啊?”
“呕——”
身后的病床上忽然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路母惊恐地转过头,却发现这回呕吐的不是郑钰,而是路晓嘉?
路晓嘉双眼瞪得老大,一手捂着喉咙,表情极为痛苦,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团黑色头发来。
她脸上的表情惊恐极了,伸手大喊着:“妈,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嘉嘉!”
“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