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解决办法,我收回手,用一种属于正人君子的冷淡口气道:“你醒了?大家都在山里找你,赶快回去吧。”说着站起身打算走人,却被他拉住了衣袖。
我很惊讶,这人是怎么了?刚刚我摸他脚一下他都扇我脸,这下又拉着我不想让我走?
我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从树上掉下来了,身上好痛。”
啊?难道刚刚他不是在睡觉,而是因为从树上掉下来动不了才缩在那里吗?
我急忙问他:“哪里痛?你摔到哪了?”
他在袖子上擦掉眼泪:“我屁股好痛,胳膊也好痛。”
我急忙查看他的胳膊,他的左胳膊肘关节处明显有些肿,不知道里面怎么样,我试着用“气”探进去,的是我真的能感觉到他体内的情况,遗憾的是我并不懂人体解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骨头没有断,应该只是扭伤或关节错位,我安慰他:“没事,回去找师父给你看,很快就好了。”
“可是我好痛,我走不了路。”
“没事,很快就没事了。”我也不能查看他的屁股,只好安慰着他,把他抱起来,他没有闹,乖乖地任我抱着,站起来的一刻我再次发自内心地感叹,这家伙,简直像纸片做成的,怎么能这么轻……
看着他缩在我怀中的样子,我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虽然我不想这么自恋,但是,他是不是对我又有好感呢?
天哪,放过我吧,好容易让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我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我得尽快把他送下山了,绝对不要再多跟他说话了。
但我还是很好:“你没事上树干嘛?”
他顿了顿:“我想躲起来。”
“躲什么?”
“你好凶,我好害怕。”
啊这……我很凶吗?我闭上了嘴,弯腰避过连香树的叶子。
月色照在我俩身上,他没等来我说话,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声道:“我不是说你现在凶,是你刚刚在屋子里,好凶……”
所以他就跑了躲到树上去?真是天真的孩子才会做出来的事,不过这种做法深得我心,我小时候也会这么做,为了逃避大人,躲到树上消磨时光。
如果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说不准还会在树上碰见,我一转头,啊这么巧,你也跑来偷懒啊!是啊是啊,我也是……
说起来离壬山和树的性质非常类似,它一样远离地面,生的郁郁葱葱,生活在这里的人既能寻得惬意,又不至于远离尘烟。
我也不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看了一路的月亮,险些误入歧途绕到后山去,又看了一路的树,我用尽毕生所学,在脑子里思考着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草,有什么药用,有什么特性,总之,我一直在试图转移我的心思。
我不知道怀中人是否听到了我的心跳声,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这棵红叶如同火烧的连香树,或许是因为这比满月还要温柔的月色,也或许是他的无助让我不再他抱有心防,或许是因为我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我突然对怀里这位从树上掉下来的男人有一点点心动。
(二百五十九)
我把李晚镜抱回山庄后,四个人都在生气。
陆白月:“……他难道不会自己走路吗?”
陆白灵:“坏女人!不要碰我的小八!”
师叔:“我的好徒弟,是谁伤的你!是你吗陆白雨!”
师父:“你竟敢背离师门!”
在他们争吵下,我再一次游太虚……
李晚镜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师叔检查后说是他的胳膊脱臼了,随手就给接上了,然后给他安排了一间屋子,在他的隔壁房间,他自述:“我门下的人,就要住在我的门下。”然后大手一挥,让陆白灵赶紧滚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晚镜竟成了师叔的弟子,这下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如果我把他送下山,师叔首先就会跳出来反对吧?
我再次思索,要不我搬到风竹镇好了?
晚上陆白月来找我,他洗了澡,脸上还有些湿润,我刚躺下盖好被子他就钻了进来,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俩鼻尖对鼻尖,我也盯着他,他眼底有些忧愁,但更多的是一种畏惧失去的爱欲。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告诉他,不会的,我会送他走,最终他吻上了我,主动地把自己送进我身体里,我从不知道这个高山白雪一样的男子会如此热情,如此情欲高涨。在我身下他流了很多泪,但这些眼泪究竟是因为无法承受的快感,还是因为无可抑制的悲伤,我却并不能分清。
————————
林微雨和师叔们辩论定罪的两章会作为番外在卷三完结时放出。
本来想写得搞笑轻松些,但好像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