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学识的壁垒,操控场上的局面。我我从十岁就会这么做了。”她眉毛轻轻上扬,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斗过阁台司那群老狐狸的?”
“你!”
“世女,我这是给您上了一堂课。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话,要学会叁分信,七分疑。您也赢了我,这个谎言对您又什么影响。”
我无言以对,不想与她再做争辩,转身就要离开,可想起叁秋,又免不了有些担忧。
我回头道:“结账。”
峯寻真道:“不必,今日世女所有花销,全算做我请客。”
我道:“不需要。我为那个人赎身,现在就结账!”
我指着叁秋,她们俱是一愣,红英急忙走到我身边,轻声道:“世女,此人年纪已经大了,虽然鸡巴壮硕,但难保没点儿病,您买回去,岂不是脏了自个的身子……”
我学着林欢说话:“我有的是钱,想买谁买谁,爱买谁买谁,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又道:“世女,此男子的男根早就被皇女包下来,今日之事,我们只当是调教他,不做接客之说。但您买下来,恐会惹上麻烦。”
我道:“是哪个皇女?”
她道:“七皇女。”
我笑道:“七皇女姜卓。巧了,她的亲生父亲乃我的表兄,七皇女见了我,还要称呼我一句姑母,你见过侄女找姑母麻烦吗?!”
红英诧异地看着我,恐怕她也是虽知道我身份显赫,却没想到这些皇权贵族背后还有着这般错综复杂、一荣俱荣的关系。
我问:“姜卓包下他花了多少钱?”
峯寻真似乎是觉得这事很有意思,便走过来,红英自觉后退。
“七皇女共付四百枚银币,包了他五年。如今已过去叁年,剩余一百六十银。沉叁秋当年也算是一等倡伎,赎身费用为六百银,如今下贱不堪,且视作折损,按四百枚计,共计五百六十银。”
她笑道:“世女,花五百六十银,您都可以把子璋买回去了。他可是一把好手,是由我亲自调教出来的,而且还向您求过欢。您若是能得了他,他准是尽心尽力,伺候得您夜夜舒坦,再也不瞧别的男人一眼。”
我从腰带里拿出一枚金币:“他要是进了我家,我的衣服恐怕就脏得没一件能穿了。废话少说,这身衣服、壁花纹的花费,一起结。多余部分不必找了,叁秋恢复自由后,把钱给他,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
(九十四)
我离开奉欢宫的时候,在走廊里碰见了几个客人,许是刚刚的事情让奉欢宫暂时停业,我的事情结束后她们又开门迎客,这些人才走进来。
一众花花绿绿的女客中,我瞧着一个人倒是有些怪,面目硬朗,身形高大,看着根本不像女人,但是穿着女人的衣服。
他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喉咙上有明显的喉结。
我愣住了,站在走廊里呆呆地回头看了会儿,见他搂着一个男子径直往房中去了。
这难道不是……这……
我终于意识到此世间的残忍、冷酷,远超出我的想象。
穿过走廊,我又看到了从墙壁蔓延到天花板,霞裙月帔的女图。
她们的眉目还是透着无上的悲悯,闭着眼睛,好似对人间疾苦不忍直视。
不,不对,不是如此。
不是她们不忍,而是画者特意将她们的眼睛画合上了。
诸位,奉欢宫是连仙都看不到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来此,大肆释放你丑恶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