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绣了一个香囊。”
陈夫人看向意晚手中地绣活儿:“嗯?怎么想起来绣香囊了,给谁绣的?”
意晚看向陈夫人,道:“我听说母亲这几日睡不好,想给您绣个香囊,放些安的药材。”
陈夫人没想到意晚的香囊竟然是给自己绣的,有些惊,又有些喜。
西宁是个男儿,不似女儿那般贴心。婉莹又不擅长刺绣。她还从来没收到过子女送的绣件。
“为我绣的?”
意晚点头。
陈夫人接过来香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但嘴上还是说着:“你有这个心便好了,何必劳心费绣东西。”
意晚:“女儿左右无事,为母亲做绣香囊不费儿。”
陈夫人又看了看香囊,把尚未做完的香囊递给了女儿。
意晚伸手接过来香囊。
顺着意晚如葱根一般的手指,陈夫人细细打量起女儿。
女儿眉如远黛,眼如一汪秋水,一颦一笑都甚是温柔,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安心。
怪不得伯爵府的冉公子,以及定北侯倾心于她。
陈夫人:“刚刚前面来了客人,你知我为何没让你去前厅见客吗?”
意晚的确知道前面来了客人,因为刚刚闹哄哄的,不似从前那般安静。至于陈夫人为何没让她去见客,她并未多想。因为从前在云府,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乔氏从来不让她去见客。所以她没想过母亲会让她去见客。
意晚:“女儿不知。”
陈夫人:“来的人是定北侯府的秦夫人。”
意晚有些惊讶。
秦夫人怎么来了?
陈夫人:“她是来为儿子提亲的,定北侯想要娶你。”
闻言,意晚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顾敬臣竟然又向她提亲了?
为何?
上次提亲乔氏拒绝了他,如今他竟又提了一次。
他今生就这么……喜欢自己吗?
陈夫人:“定北侯位高权重,极得皇上重用,也很得太子信任,这一府的荣耀能延续很久。加之他府中人口简单,没有小妾通房,也没有兄弟,京城中想要把女儿嫁给他的府邸不知有多少。”
说到这里,陈夫人眉头微微皱了下,又道:“不过,他府中人口虽然简单,但他那个位置注定不会平静,嫁给他,事情未必少,说不定有更多的风浪。”
意晚觉得除了顾敬臣得太子信任这一点有待商榷外,其他都被陈夫人说中了。
秦夫人不喜出门,也不喜旁人打扰,日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晨昏定省都免了。定北侯府府内的事情少,府外的事情可一点都不简单,复杂得很。不然,秦夫人为何生了重病,她又为何会无缘无故死去?细细想来,就连乔婉莹都没了。
“母亲决定便是。”
不管是面对冉公子还是面对定北侯,女儿的反应始终非常平静。
要知道,定北侯的身份可不简单,位高权重,长得也好看,高大魁梧,面容英俊。京城中想要嫁给他的姑娘不知有多少。
面对定北侯的求亲,女儿竟然如此淡定。
陈夫人握住了意晚的手。
“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可轻易让旁人为你做决定?我刚刚只是在为你分析利弊,至于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
闻言,意晚的心上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有徐徐微风吹过。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前世今生,乔氏为她定了不少亲事,她从未反驳抵抗过。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婚姻一事可以由她自己做主。
“我自己……做主?”
意晚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陈夫人笑了笑,拍了拍女儿的手:“能找回你已是上天的恩赐,剩下的事情自然由你做主。”
意晚的心突然砰砰砰跳了起来,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
“父亲那边……”
陈夫人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说让你做主就让你做主,谁也别想插手。只要我不同意,没人敢硬把你嫁过去。”
意晚眼亮晶晶的,直直地望向陈夫人。
陈夫人轻轻摸了摸意晚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