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伯鉴进来了。
“见过祖父祖母、范老夫人、姑父姑母、父亲母亲、云大人乔夫人、以及诸位表兄表妹们,今日伯鉴有一事想说。”
永昌侯看了一眼陈侍郎,又看向陈太傅,看着这二人脸上的情,他猜测他们应是知晓实情的。再看坐在一旁的妻子,脸上略带诧异,显然不知。
只是不知今日岳父把他们这些人召集起来究竟有何事?若是关乎两家亲戚的事,不该让三妹妹一家参与进来,若是正事不该让孩子参与。
陈伯鉴:“去年我偶然得知了一件小事,由此引发了一个怀疑,经过这半年多的调查,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说着,陈伯鉴看向意晚,又看向婉莹。
乔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婉莹表妹和意晚表妹在出生时被人掉包了。”
此话一出,除了陈家人和意晚,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场中的陈伯鉴,满脸震惊。
第5章 证据
永昌侯已经忘了自己在前一刻思考了什么,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陈伯鉴说过的话。
掉包?
自己的女儿和侄女被人掉包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 他也怀疑过。
不过这种怀疑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伯鉴虽然中了状元, 但毕竟是个孩子,岳父怎会纵容他说出来这样的话。
永昌侯看了看陈太傅和陈侍郎的脸,发现这二人格外淡定。
难道真的查到了什么?
有了确凿的证据?
当年夫人生产时只有孙姨娘和三妹妹在, 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干这件事的就是她们二人。
永昌侯脸色沉了下来。
“不可能!表哥,你在胡扯什么!”乔婉莹第一个张口否认, 声音略带一丝颤音,还有些尖锐。
云文海被刚刚那句话震得一时没回过来,直到乔婉莹开口说话, 他才清醒过来。他看看自己最喜欢的长女, 又看看乔婉莹,笑着说:“这怎么可能呢?伯鉴侄儿,你可别乱说啊。我家长女身份低,被你这么说没什么, 乔姑娘是侯府的嫡长女, 唐突了她可就不好了。”
意晚是他最听话懂事的女儿,怎可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衣袖下, 乔氏死死握住颤抖的手,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啊, 不可能。意晚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她生下来我就一直看着她,绝不可能弄错的。”
范老夫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亲家, 陈太傅和魏老夫人色如常。
她正欲开口, 一旁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陈夫人:“伯鉴, 你可是查到了什么证据?”
陈夫人的话甚是平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陈夫人身上。若是婉莹和意晚真的被换过,在坐的人中要说谁会最难过,非陈夫人莫属。她怎得如此平静?
难不成……
乔婉莹的心慌乱到不行。
陈伯鉴:“是的,姑母。敢问姑母当时生婉莹时怀胎几个月?”
陈夫人:“七个月。”
陈伯鉴又看向乔氏:“敢问乔夫人,您生意晚表妹时怀胎几个月?”
乔氏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意晚。
“意晚就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不知道陈公子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竟然有了这么荒谬的怀疑。”
陈伯鉴:“我倒是没听到什么谣言。乔夫人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只需告诉我意晚表妹是你怀胎几月生的。”
乔氏怒视陈伯鉴,闭嘴不语。
见乔氏如此,陈伯鉴看向云文海:“云大人,你可知贵夫人生意晚表妹时是怀胎几月?”
云文海看了一眼夫人。虽然他也觉得陈大公子说的话过于荒谬,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已满十个月,当时已经到了夫人的预产期。”
陈伯鉴:“多谢云大人告知。”
说完,他又看向陈夫人:“姑母,婉莹若是七个月的早产儿,那么她出生后身子定然虚弱,太医和郎中可有吩咐要对其特殊照顾?”
陈夫人:“婉莹刚生下来第二日,母亲曾为我请过太医,太医说婉莹身子极好,像是足月出生的,跟一般的早产儿不同。不过——”
陈夫人顿了顿,看向范老夫人。
“因为婉莹出生后没多久被人下过药,伤了身子,所以也不好判断她身子是因为早产变得不好还是因为药。”
陈伯鉴看向乔氏:“乔夫人,意晚表妹呢?”
乔氏见自家丈夫看自己的眼越来越不对劲儿,她稳住心态,道:“意晚身子的确不好。她之所以不好可不是因为不足月,而是因为我生下她的当日就被母亲从侯府撵出来了。当时正下着大雪,刚出生的孩子身子又弱,受了凉,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