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妹妹呀,你时风哥哥也是身不由己,就像我妈说的那样,咱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妹妹,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肉豆腐!陆时风心里呐喊道。
陆时风显然喝得有点多,脸上两坨酡红像高原红,走路不稳,左右摇晃,大喜的日子,穿得比较正式,西装领带黑皮鞋,一样没少,就是撑不起来,领带外向一边,以为是不羁,实则不正经更多。
不像自己订婚,更像小混混来砸场子。
好妹妹看他了!陆时风心里欢天喜地,他就知道他的好妹妹放不下他,不然也不会自个儿跑过来,这么多人看着,她的出现,必然流言风语,为了他,她真的什么都不怕。
陆时风自个儿狠狠地感动了一把。
当她的面眉来眼去,林思晴只当没看见,今天是她跟陆时风订婚,不是叶朵朵,此时此刻,叶朵朵肯定已经气炸了,不过装模作样罢了,而她作为大赢家,就该有胜者的姿态。
林思晴微抬下巴,脸上的笑容加深,延伸至眉梢,都透着“喜庆”两个字,再次开口:“朵朵还生气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隔壁几桌听见。
而就近坐的都是家属院的老熟人,对叶朵朵跟陆时风的关系,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早有耳闻。
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筷子,微微侧身,耳朵竖起来,难掩激动,没想到吃个订婚宴,还有这么大一出戏可以看,这个礼钱出得太值了。
以叶朵朵的脾气,她非得大闹宴席不可!
只是,没有。
叶朵朵笑盈盈地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抬起头,一脸坦荡地回了句:“姐姐多想了,我只是不方便喝酒,没生气。”
林思晴立马道歉解释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还不是时风跟我说,你以前老跟他喝酒,我就以为你喜欢喝酒,看到酒必喝两杯,不喝的话,指不定哪儿不舒服,原来是不方便啊。”
孤男寡女一块喝酒,一喝醉谁知道发生什么事?
第2章
太危险了!
太不要脸了!
众人替顾洗砚感到不值。
陆时风听得云里雾里,他什么时候跟叶朵朵喝酒了?他又什么时候跟林思晴说的?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风刚跟你说的吧?醉鬼的话也信,姐姐以前不挺聪明吗?哦,知道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让人无畏,同时也无知。”叶朵朵端起茶杯跟林思晴轻轻地碰了碰,低头喝了一口,继续道,“姐姐怎么忘了?我是不能喝酒的,一碰就浑身起疹子,多喝两口能要我的命。”
这么严重?她怎么不知道!林思晴觉得叶朵朵瞎编,不过仔细想想,她回城那么久,好像是一次酒没喝过。
“这个我可以作证,朵朵一点酒不能碰,两岁那年吃了几口醪糟粑粑,没过会儿起了好多疹子,送到医院打了三天吊水才退下去,当时吓坏我和她妈了。”即便过去这么多年,看得出来叶国伟还是心有余悸,足以见得叶朵朵确实吃不了酒。
见众人信了她和她爸的话,叶朵朵适时地补充一句,“不过老话也说,酒后吐真言,小风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就看姐姐怎么看了?”
不是叶朵朵跟陆时风喝酒,那就是还有其他姑娘了?说不定不止一个两个,只是陆时风藏得很好,陆家人也会打点。
这么一想,还以为林思晴攀上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竟然是跳进了大火坑。
有些同情。
形势逆转,林思晴一点不慌,“朵朵,不还有句老话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那也得看别人喜不喜欢吃葡萄,就好比我吧,”说到这里,叶朵朵轻飘飘瞥了眼陆时风,“最讨厌吃葡萄了,每次看到都想吐。”
陆时风:“……”
她好像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林思晴被精致修饰过的眉毛,微微拧起,今天的叶朵朵跟平时不大一样,变聪明了!
就在她还想试探时,顾洗薇不耐烦地催她,“跟她废什么话?那么多桌客人等着,赶紧的!”
没看到她男人的眼睛都快长在小狐狸身上了吗?还磨叽!顾洗薇很不满。
林思晴只好作罢,客套了几句就要离开,经过叶朵朵身边时,叶朵朵喊住她:“姐姐订婚,作为妹妹,哪有两手空空的道理,大礼一会儿就来,姐姐一定会喜欢。”
林思晴对上叶朵朵那双笑眯眼,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死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陆家就是讲究,每桌一只烤鸭,叶朵朵跟陆时雪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李玉梅一脸郁闷,把她喊过来吃席,她当真就吃席啊,吃那么快,她没夹两块就光盘了,顾家伙食有那么差吗?跑这儿来打牙祭了!
不是顾家伙食差,而是陆时雪太开胃,看她吃饭,感觉什么都好吃,加上心情好,胃口自然大开。
叶朵朵这顿饭至少是平时的两倍,最重要的是没给礼钱,免费大吃大喝,还有好戏看,多亏林思晴母女过分热情。
宴席结束,陆家人领着林思晴在大堂门口送客,叶朵朵就近找了地儿坐等好戏,林思晴给宾客赔笑的同时,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叶朵朵。
一开始只是趴在椅背上冲他们一个劲儿地笑,后来拿出怀表看时间,却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还放到耳边听秒针走动……
叶朵朵越这样漫不经心,对林思晴来说越难熬,她到底要送她什么大礼?
就在宾客走了一大半的时候,林思晴突然不紧张了,觉得叶朵朵就是虚张声势,在跟她打心理战: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她在自己吓自己。
这么一想,林思晴放松下来,在心里骂叶朵朵经病,她也是疯了,居然被个蠢货牵着鼻子走。
“哪位是陆时风同志?”几个穿绿装的小战士走进饭店,目光转了一圈,同时落到陆时风身上。
陆时风遇事下意识躲到顾洗薇身后。
顾洗薇在军院长大,家里男人都是军人,见惯不怪,完全不紧张,“几位小同志找我们小风什么事情啊?”
“紧急任务,不便多说,”为首的小战士回答道,“总之陆时风同志需要跟我们一块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