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抓紧了手中的碗勺,她颇为气恼,脑中画面一闪,又想起入梦的画面。
在那时,他又如是活过来般,有喘息,有情动。
殷宁深吸了口气,她不愿再想,被无相破局的羞辱感比那欢爱带给她的刺激感更甚。
她偏过头,没再说一句话。
无相把话给说绝了,殷宁无言可对。至此,她心头的挫败感更胜,这感觉在刚刚就起了,现在已经是汹涌泛滥了。这时候还她要摒开杂念,在这给他演戏,装柔装弱,不是玩笑呢。
管他的。
她亲人全亡,腿瘸了,还是个瞎的。
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不说有良心,只要是长了心的,还能喘口气的,也不会把她就这么抛下。
—
夜渐深去。
她刚醒时,已经是傍晚。
两人纠缠了两句,又在这僵持了许久,天已经黑透了。
房内,殷宁也不知这和尚在干什么,不说话时,他一点声音都没,或许是死了。
死了好,死了她便能回了教内,自在快活。什么灵遥村,灵虚镇,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入夜后,这镇子便陷进了死寂。
在傍晚时分,她偶尔还能听到街头叫卖、店家叫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声音一概全无,似是这城里都空了,就留她跟无相两人。
或者……
“大师。”殷宁张口,她觉得慌了,身为“弱女子”的慌。
“在。”无相的声音起来,听闻人声,殷宁才吐出气来。
冷就冷吧,石头就是石头吧。
至少是个活人,能说话。
也是个好护卫,能保她平安。
她佯装无事,问道:“外面怎么没声音了?”
可她的眼睫在颤抖,手指纠紧,已经将她的心事出卖了。
她不愿说,无相便未点破。
他有佛法护体,能感知邪祟。不用她问,他也早已察觉。
进夜后,这镇中的邪气便越发沉重,起初还如烟飘散,至于此刻,已慢慢变得具象,将要凝聚成形。
怕是这灵虚镇中的村民也早见过这些妖物,所以才早早归家,紧闭房门。
无相起身,他推开窗门,低眼看向房外:“天色太晚,都睡了。”
出家人不得妄言。
可他还是犯戒了。
短短两天,已经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