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铭急着想替自己辩解,不料却被皇后身旁的老太监一巴掌呼了过来。
「大胆!竟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这一巴掌力道浑厚,声响斐然,打得萧茗铭一瞬间人都矇了,久久无法反应过来,一旁的三皇子看得是急在心里,却也没有插嘴的馀地。
「看来你是不认罪了,也罢,这本就不该是我一个后宫妇人能够做决定的,先将他押入天牢,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
萧茗铭就这样被人押了下去,连声冤枉都还来不及喊,就被一旁的侍卫打晕了过去。
易扶麟这实再也忍不住,也跟着站起身想要跟去,却被人拦了回来。
「麟儿,你这么急匆匆的想去哪?本宫还有别的事想问问你。」
一旁的宫女重新给皇后端上热茶,皇后不疾不徐的轻啜了一口,接着说道,「本宫派给你的侍卫,怎么回头就被人给杀光了,这尸首都还在郊外,唯独你和你的贴身侍卫,还有这丞相庶子回来了,这不该由你给本宫一个交代吗?」
易扶麟心中一惊,没想到事情居然败露得这么快,只能怪自己那时决定得太仓促,此刻也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母后,儿臣只想着今日之事不能洩漏半分,这事又与大哥有关,他们都是亲眼看到大哥那时的荒唐模样,而臣只想着给大哥留顏面。」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赌了,赌一赌皇后会听信这番说词,不多追究。
只见皇后微微扬起嘴角,对他的说词不只可否。
「如此这般甚好,那批人本宫本就没想留下,就算让他们来到本宫跟前,本宫还是会将他们通通赐死,不过麟儿这次做得仓促了,要不是看你平常对太子还算恭敬,本宫都要以为是不是他们也看见了什么不该给本宫知道的祕密,让你急着想对他们痛下杀手呢!」
「这次是儿臣的错,母后教训得是。」
易扶麟恭敬的弯下腰,不敢再多对视皇后的双眸,深怕自己不小心洩漏了心思。
「这次的事,本宫就不跟你计较了,皇上要回来问起今天的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明白吧?」
皇后的视线转向一旁的舒逸,「至于你呢?小侯爷,太子今日出了事可都是你的主意,自己该怎么去请罪,应该也不用本宫提醒,不过你也别太害怕,你毕竟是太子难得的挚交,将来也会是太子的股肱之臣,本宫会再跟皇帝求情的。」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舒逸明白。」
一听见舒逸的声音,易扶麟忍不住抬起头,他又想起在朱凰阁里发生的事,这该死的舒逸居然敢对他的人上下其手?他巴不得现在就将舒逸大卸八块、剁去手脚、沉江餵鱼。
「这时辰皇帝也该回来了,你们还是先行到前殿去等着和皇帝自首吧!」
被皇后赶出来后,太子慌张地看了看舒逸,又看了看自己的三弟,虽然自己刚才很大胆的想要扛下罪责,那是因为他知道一向疼爱自己的母后也不会捨得真罚自己,但如今皇后要他们自己去跟皇帝领罪,这叫他怎能不怕。
反倒舒逸看起来仍是一派悠哉,好似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係,他到到三皇子身边,忙不迭地开口问道。
「不知三皇子殿下打算怎么营救你的侍读?」
这廝竟还敢跟他提起?
易扶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态度极为冷漠。
「这就不劳小侯爷操心了,你还是先担心你跟太子自己的事吧!」
「家父是晋国公爷,又有皇后娘娘担保,微臣自是一点都不担心,只要罪不至死,流放边疆我也能甘之如飴,四海为家习惯了无所谓,但这相府庶子毒害嫡子之事发生在宫里,先不说这是不是相府的家内事,光凭夺嫡这件事,就足够让皇帝厌恶了,你觉得他还能全身而退?」
舒逸看着易扶麟绷着脸的模样,忍不住就想笑。
「好歹这肖公子跟我也算有点"交情",若是有微臣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三皇子别客气。」
舒逸将交情两个字刻意地凸显出来,就是为了要激怒三皇子殿下,爱美之心人人皆有,更何况他纵横情场多年,怎会不清楚三皇子的反应有多反常。
果不其然,易扶麟也没让他失望,气得他不发一语直接抚袖而去,舒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还在为自己前途焦虑不堪的太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假以时日,这浅藏在深谷的卧龙必会一飞衝天,让所有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