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杨奎大骂一声,“爷我这就去上报朝廷!”
“来不及了。”景昔撩裙出了厅堂,“城外的百姓已是食不果腹,每日都要饿死上百人,狄柔,拿着银子上粮庄去,其余人都随我去城外!”
浩荡马蹄声穿梭于青石街道,烟尘弥漫。
罗易微微将窗子瞌上,回身为座上男人斟了杯茶水。
何尧睿望着桌上葱白玉脂茶盏,笑哼一声:“打造这么一套茶具不容易,花了老夫一万多两白银。”
“宋赴生的手艺出了名的精巧,属下下了功夫才寻到此人。”
“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金银珠宝的诱惑。”何尧睿呡了口茶水,眸中浑浊,“朝廷到底还是存了实力,圣旨一下,百万两银子拨出,只是到了老夫这里,也没多少油水了,但机会难得,老夫又岂容错过,该刮还是要刮的,也顺便,让那女人长长记性,一个女子,浪迹什么官场。”
“听说……柔然王出手教训了她……”
闻言,何尧睿顿了一顿,随即酣笑出声:“教训得好!教训得好啊!”
二十车米粮,不过千旦,对于这饥荒遍野的人潮来说,无疑是微乎其微。
虽是朝廷下了旨开了城门,但徐州城内的百姓仍是存了抗拒之心,不愿接受城外难民,景昔也不敢大动干戈将难民迁至城内,以免引起人心霍乱。
这边正是焦头烂额,城内又传来消息。肆虐瘟疫的投毒者被抓到,正是游街示众,百姓将其围堵其中,咒骂声传至城外。
赵弦宁拦不住蜂蛹的人潮,索性松了铁链,本他也无意担保那犯人的狗命。
“这便是你消失多日的成果?”景昔立在人潮外,回头望向身旁男人。
赵弦宁笑了笑:“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
“做得不错!”景昔笑眉,拿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看着些,别让这犯人被打死了。”
茶楼阑珊处,沐彦依在窗边,凝眉望着远处楼下两抹身影,薄唇紧抿。
或许他再也无法正大光明站在她身旁,同她一起欢喜。
“这桩树根盘根错节,如今不过只解了万条中的其一罢了。”
闻言,沐彦缓缓回身:“只要有得解,便不是难事,对了,你那晚去了何处,我来茶楼都未寻到你。”
茶桌旁的男人怔了怔,道:“寻我何事?”
“这个给你。”沐彦摸出怀中瓷瓶放在茶桌上,“我将此药改进了一番,应是能抑制你体内的……毒。”
秦风微微抬眸,望了眼面前瓷瓶,色深沉:“不需要了。”
他不需要此药,因为他早已无毒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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