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年换上了卫衣长裤,推着轮椅带黎冬出了病房。
门外的护士和医生见此情形立马上前阻拦,姜慈年从轮椅后面抽出铁棒,紧握在身侧猛地朝前大步跑去,他身法狠戾,眉目间瞪怒的残暴,像是势必要把阻拦他的人都送入黄泉。
棍子闷声抽在他们的脑袋和腿上,姜慈年撂起长腿朝那人胸前踹去,扬起铁棒二话不说地往他脑袋挥舞。
走廊上回响着闷声暴打,连人的呼喊声都还没能发出。
有的倒地不起,有的缩在地上,颤颤巍巍爬着躲进了柜子后面。
姜慈年捡起地上掉落的镇静剂,他拔开针冒,一手握着铁棒朝黎冬走来,轮椅上的人目光无注视着前方,被绑住的双手放在腿上,一件黑色外套遮盖着。
姜慈年走到她身后,将针剂扎入了她的脖颈。
痛觉让她瞪大双眼,液体缓缓往她身体里推入,肌肉松弛的感觉让她不得已放松靠在椅背,浑身无力,有一种被断肢的恐惧。
他扔掉空了的针剂,趴在她的脖子上,吹了吹针眼的位置,又是慢声细语的轻哄:“我不放心,睡一觉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地交给我。”
姜慈年偷袭了保安室,他打起架来,狠戾不要命的冲动,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朝着人最脆弱的脑袋和脸上招招毙命,若是有人还想爬起来跟他打,他便直接要了那人的命。
姜慈年和其他精病不同,他的手上沾过人血,失去道德约束的他,不知法律为何物,他自小被暴力耳熏目染,早已失去了同理心,就算将人打到脑浆爆出,他也毫不在乎。
黑沉的夜,无际的墨色笼罩在天空,昏暗的景色被压在黑夜中模糊不清,夜空连一颗繁星也没有出现。
冷到令人发抖的寒夜,风吹得黎冬脸庞通红,姜慈年推着轮椅,一路朝着精病医院外,点满路灯的城市走去。
他把银行卡里的钱取了出来,包下一整只渔船,在凌晨三点出岛。
船尾的发动机“嗡嗡”搅拌着水花,姜慈年将她从轮椅上抱下,坐在甲板上,看着天空的星辰逐渐从乌云中钻出,海水的腥味夹杂着刺骨的冷风,使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姜慈年脸上洋溢幸福的笑,贴着她冰冷的脸蛋,像只小狗一样,不断往她脸上拱。
黎冬抬不起一根手指,沉重的眼皮眨动得像是繁星闪烁,海风隆隆灌入耳朵,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能感觉到船只的速度在加快。
他把大部分的冷风都遮挡住了,从渔民那要来的厚衣服也只给她盖上。
满天星光燃烧着黎冬对自由的渴望,她躺在他的腿上,不知是该可怜自己,还是该庆幸因为自杀而改变了牢狱般的生活。
姜慈年包下一辆车,一路驶向泉宁市。
等黎冬睡醒后,眼前又是熟悉的环境,她躺在酒店的床上,房间与走之前的布置一模一样,就连垃圾桶中的东西都还在。
姜慈年一直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黎冬极力想从这间房子的噩梦中离开,她试图坐起,药效过后她的肌肉在不停颤抖:“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姜慈年把她按在床上,吻住她的唇,他眼睛的瘀肿仍没消失,笑容使他弯起的眼睛看着异常肿大:“你没有家,黎冬,我来帮你创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