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嬿越想越想狠狠咬他,但忍了下来。
男女力道悬殊,她不是十七的对手。
“十七想知道吗?”梁嬿说道,锦被中的手落到十七小腹,一动不动,就静静贴着他腹部。
赵千俞身子僵直,握住她虎口的手往上抬了抬,低哑着嗓音道:“长公主想清楚再回答。”
沉默片刻,娇软的掌心也停留在他腹上片刻。
梁嬿盈盈一笑,道:“不告诉你,等睿王来了再说。”
赵千俞低低一笑,如夜般浓稠的双眸紧紧锁在女子如花的笑靥上。
“我等着。”
“等着长公主的答案。”
握住她手腕,赵千俞带着她手挪开一直贴着的小腹,握着她纤细的指尖往里探了探,道:“届时我送长公主一份大礼可好?”
梁嬿面颊微红,跟被火炭烫了般忙缩手。
没成功。
被他紧紧握着。
“不要你的大礼,”梁嬿声音细弱蚊蝇,道:“你放开本宫。”
赵千俞会乖乖听话吗?
自是不会。
“这份礼物,你不要也得要。”赵千俞笑意缱绻,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月上中梢,月光下屋檐窗柩映着斑驳的树影,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
笼中蜡烛燃尽后,天也快亮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秋日,燕雀啼啼,好不欢乐。
书房中,赵千俞执笔在宣纸上作画,画的不是花鸟鱼虫,也不是巍峨高山,而是梁嬿净室重点的浴池。
元修从书房进来,左右无人下,他从怀中拿出一张面具递到书案上。
那面具正是他刚来姜国时,赵千俞叮嘱他去铁匠铺打造的。
“怎才做好。”
因纸上的画还差几笔便好了,赵千俞并未停笔,只是偏头看了一眼,而后敛了目光继续画图。
元修道:“铁匠铺忙,那地方虽偏僻,但生意红火,压了不少单子,昨日曹指挥使才派人传信让属下去取。”
赵千俞描了描细节,道:“没人发现吧。”
元修:“属下办事,公子放心,极为隐蔽。”
赵千俞点头,“使团快要入京了,这段时间须多加注意,城门口多多盯着。”
“是。”
元修点头,记在心上。
偏头看了看宣纸上的画,元修是越来越看不到他家殿下了。
殿下画了个……浴池?
池壁的芙蓉花栩栩如生。
元修越看越不对劲,这浴池怎像长公主净室中的那个?
赵千俞看他一眼,元修忙挪开视线,垂眼看着脚尖。
将笔挂在架子上,赵千俞把作好的画纸给元修,道:“传回睿王府,在原来的净室里把图上的浴池加上。地方不够,便将原来的陈设拆了。”
元修眨眨眼睛,在一番吃惊中接过图纸。
“遵命。”元修道。
那张图纸,有几分烫手。
赵千俞不放心,又道:“让府上管家敦促匠人速速动工,池壁用上等的汉白玉。”
“是。”
元修忽觉肩上的担子千斤重。
交代完事情,赵千俞拾起桌案上的面具细看,唇角不由扬起。
半副凶恶煞的面具,真不知梁嬿是如何想的,他戴的竟是这种凶恶面具。
赵千俞举着面具正想着,一抹艳丽的身影跃入书房,紧接着便是清脆的女声。
“你在书房作甚?本宫寻你好一阵。”
梁嬿提着裙摆跨过书房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