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流转,她又瞧了瞧衣架。
未见她昨日穿的水青色裙子。
梁嬿这才回忆起她晨间起来好似就未曾见过。
裙子昨夜褪落榻边,照理说今日应在衣架上挂着,待浣洗衣裳的侍女拿出去洗。
“秋月,浣洗衣裳的侍女可曾来过了?”梁嬿问道。
秋月摇头,以为梁嬿在催,便解释道:“晨间下雨,这雨刚住,浣衣侍女估摸着快来了。”
梁嬿问道:“本宫昨日穿的水青色裙子,你收起来了?”
秋月又是摇头,惶恐道:“奴婢也纳闷,进屋时并未瞧见衣架上的裙子,还以为是殿下昨夜收起来了。”
梁嬿不悦,大抵是城猜到是何人所为。
正说着,昨夜不听话的人便进来了。
“殿下过来用早膳。”赵千俞令是侍女将早膳逐一放在桌上。
“你们先下去。”梁嬿对屋中侍女说道。
她走过去,步子迈大了些,哪知昨夜太荒唐了,此刻大腿两侧扯地有些疼。
梁嬿蹙眉,将步子小些,缓缓走过去。
赵千俞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玉勺轻轻搅动,待热气消散些,才将粥碗递过去,“喝粥。”
梁嬿接过,并为着急用膳。
玉勺搅动热粥,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嬿抬眼,问道:“本宫昨日穿的那身水青色裙子,你放何处去了?”
赵千俞心虚,给自己盛了碗粥,打算将此事糊弄过去,道:“那裙子有些脏,我给扔了。”
“扔了?”
梁嬿又惊又气,起身按住旁边男子手腕,打断他喝粥的动作。
秀眉紧蹙,梁嬿知晓他昨夜干了什么,没想到他竟胆大到用她的裙子擦拭。
“本宫的裙子,岂能让你用来擦……”
梁嬿面红耳赤,她是要呵斥十七的,可那些词语她着实说不出口,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她轻抿唇瓣,羞赫说道:“擦不干净的那什。”
赵千俞恍惚,原来梁嬿以为的是如此。
他岂敢用她的裙子去擦那地方。
赵千俞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梁嬿额头,低笑一声,道:“淼淼想那去了。怕你生气,本是想瞒着你的,但大早上你胡思乱想,我还是坦白算了。”
“裙子上沾了污物,不慎落下去的,我便做主给扔了。”赵千俞面不改色说完,可面前的女子却红了脸。
如此不雅的事情,竟被他说得如此随便。
梁嬿面子薄,脸上火辣辣烧。
她转身欲走,手腕被十七反握,一声惊呼中,她毫无防备地被十七拉到他大腿上坐下。
梁嬿气急,手掌攥拳,重重捶打在他胸脯,呵斥道:“你做主给扔了?什么时候开始,你竟胆大到做事连本宫的意见都不征求,自己便做了决定?”
虽是气鼓鼓的责备,但赵千俞却喜欢看梁嬿这副生气的模样。
手掌放在梁嬿侧腰,赵千俞笑道:“不是一直都是吗?”
“你!”梁嬿生气,眉头紧拧,一双眼睛瞪大看他,偏生此人笑呵呵回看他,一副讨打模样。
当然,梁嬿又打不过他。
然,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侧坐在十七大腿上,梁嬿双手在他布满笑意的脸上揉来揉去。
一张俊俏的面容,宛如案板上的面团一样,任由梁嬿揉来揉去。赵千俞也不反抗,只是双手环住梁嬿腰肢,以防她摔下去。
揉了好一阵子,他真就像一团发面一样,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梁嬿只觉无趣,一股闷气撒不出来。
“早上起来就生气,气坏身子可不好。”赵千俞伸手将梁嬿一勺未动的粥端过来,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先吃饭。”
她体力本就不向,早膳更应要吃,并且还需将身子补一补。
梁嬿轻哼一声,唇瓣碰了碰粥。
温度尚可。
梁嬿小口小口吃这他喂的粥,不知不觉间就将一碗粥喝个见底。
放下空碗,赵千俞拿过丝绢,轻轻擦拭她唇角的水渍。
梁嬿有些不习惯白日里与他这般亲昵,捏住丝绢一角,轻声道:“本宫自己来。”
赵千俞没松手,“马上就好了,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