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浑话。”梁嬿抿唇,手中的银片用了些力,使了些小心思报复回去。
梁嬿没听到他的闷哼声,却被他握住手腕,猝不及防从身后拉到他怀中。
跌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梁嬿双手被他紧紧攥住,男子眸底炙热垂下眼睑直直看着她。
半褪的衣裳垂在臂弯,胸膛毫无遮掩,那垒块分明的肌肉近乎贴着脸。
梁嬿心跳如擂,乌睫轻轻颤动。
“今日为何不带我一起回宫?”赵千俞看着梁嬿,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
梁嬿蹙眉,抬头看他,大抵是知晓他今日的反常了,气道:“一定要带你去么?”
赵千俞手挪到她侧腰,轻轻掐了掐侧腰上的痒痒肉。她腰肢纤细,赵千俞没有掐到她腰间软肉,只听见她的惊呼声。
“陛下看见你,定是要拉着你饮酒。本宫下次带你回宫。”
被一双遒劲的手臂揽住后腰,梁嬿挪开视线,不去看他那没穿好衣裳的胸脯,却看见他胸脯上的一道伤疤。
指甲盖那般长的伤疤。
赵千俞道:“陛下拉我饮酒,淼淼劝劝不就劝住了?”
柔荑抓住男子敞开的衣襟,梁嬿没吭声。
她就是因为不想在母后和少帝面前对他过分关心,才没让他同去的。
赵千俞轻哼一声,且先将此事先记在心上。
“我记得长公主有本手札,我想看眼。”
诚然,比起现下此事,赵千俞更关心梁嬿手札上的他是如何。
梁嬿被他抱起,双膝分开坐在他腿上,她不得不撑起手掌搭在他肩上。
“十七不认识他。”
若是给他看了,这个醋王指定又要吃味。
“我好在淼淼眼中,他是怎样的人。”赵千俞换了个意思,道:“既然淼淼心悦他许久,那他身上定然是有吸引淼淼的地方。”
“我可以学。”
梁嬿瞪大了眼睛看他,诧异万分。
别说是梁嬿,就连赵千俞也没想过有一天能说出这样的话。
若非是心有所求,赵千俞才不屑如此。
若非那人是他,他也不会如此平静谈起此事。
手指攀在他肩头,梁嬿思忖一阵,金丝勾线轻薄纱裙裙摆与男子玄色衣摆交织在一起。
须臾后,梁嬿警告道:“看了以后,你不准乱吃味,也不准记恨此人。”
“为何不能记恨?”赵千俞明知故问。
坐在膝间,梁嬿揉着他面颊,以解心头之气,“他很厉害,十七不是他对手。”
赵千俞笑笑,握住梁嬿轻揉他面颊的手腕。
不一定,十七和赵千俞一样厉害。
赵千俞放梁嬿下去。梁嬿抬起他手捂住他眼睛,道:“不准偷看,否则本宫不拿给你看手札。”
赵千俞闭上眼睛,听见女子轻柔离开的脚步声,不消片刻又听见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先给十七看看画像。”梁嬿将宝贝的画卷和手札一并拿出。
在十七面前,所有男子都不及他。
画卷被缓缓展开,入目的是一戴了半张面具,长缨在手,戎装在身的将军。
赵千俞慢慢勾起唇角,画卷之上的男子导师与他的英姿相差无几,但这面具……
怎如此可怖。
他蹙起眉头,不由看向梁嬿,眸底复杂。难道在她眼中,他南朝三皇子睿王殿下竟是如此可怖?
“这是南朝的睿王。十七在越国应有所耳闻,这位睿王殿下骁勇善战,战无败绩,常以面具示人。”
谈起此人,梁嬿眼睛亮了亮,先是一阵激动,宛如将珍藏多年的宝贝搬到他面前炫耀一样,而后眼又暗淡了些。
“本宫也未见过他是和模样,随便找画师画的。”梁嬿惋惜道。
赵千俞压下眼皮,也压住心中的不悦,耐着性子对梁嬿道:“所以长公主就画成了这青面獠牙人人可怖的模样?”
梁嬿拧拧眉心,从他手里拿过话,反驳道:“除了面具,也还好。”
眼尾轻轻上扬,灵动飘逸,她很满意这副画像,“挺俊的。”
梁嬿小心翼翼将画平铺在桌上,赵千俞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唇瓣紧绷。
“或许,睿王他戴的面具,不是这般恐怖,是平易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