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陈予锦没什么情绪地答应,听起来很恭敬,其实每个字都带刺。
傅臻大约是内疚,所以也没怪他阴阳怪气,她犹豫片刻,“我和你爸爸就算过不下去也是我和他的事,你不应该掺和进来,更不应该拿自己的成绩,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把你转回去,就是希望你能够不受干扰,好好备战高考。”
话说到最后,不自觉地带了点严厉。
“嗯,我知道。”陈予锦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让人没招也让人窝火。
“您还有事吗?”他问。
傅臻沉默了一会,“你爸准备把他的生意转移到国外去做了,以后会常驻那边。”
陈予锦脚步一顿,突然就被气笑了,但他没说什么,只事不关己般来了句,“好,我知道了。”
不远处,黑暗里有一点亮光,声音低低地传来,似乎有人在,他停下没再往前走。
傅臻叹了口气,“小锦,人首先是他自己,然后才是别的身份,你以后会理解爸爸妈妈的。”
以后是多久呢?一年?两年?
“不好意思。”陈予锦很不给面地刺回去,“我不理解。”
傅臻:“……”
傅臻强行找着话题想和陈予锦聊,可惜陈予锦这幅绵里藏针的态度让任何一个话题都聊不过三句,不得已,傅教授只得作罢。
挂了电话,陈予锦又在原地站了许久,黑暗把他的表情都吞噬殆尽。
“杨延,你不要无理取闹。”
前方原本压抑的声音徒然升高,打断了他的沉思,他下意识看过去,月光不盛,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他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癖好,正准备走。
可这时,旁边的巷子里忽然也出现了几点火光,几个染着黄毛吊儿郎当的社会青年从里面走出来,朝着宁悦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经过了陈予锦,几人一身酒气,晃晃悠悠骂着脏话走了。
陈予锦冷眼看着他们消失在拐角,又看了看黑洞洞的楼间巷,思考片刻后,他走远了点,点开了消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