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还看得出的时候,地上一名男子齜牙裂嘴地大喊:「成风,你这程咬金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好事?」
这个叫做成风的男子伸出了他的大长腿,作势飞踢了他一脚,「饮酒便算了,你们这帮人竟趁未当值时调戏宫女,传出去你这就是违反宫闈,别说是革职,小心连命都不保了,还不快滚?」
听见此话,地上的男人们脸上一惊,只好摸摸鼻子,然后仓皇离开。
见了他们走后,他这才又转头看了纪朵拉,说道:「还好我刚下值路过救了你,如果要道谢那便免了。」他的语气感觉有些臭屁,接着他又说:「不过说也怪,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会误闯至这儿来了呢?」
纪朵拉一脸狐疑,问他:「这儿?这儿是哪?」
他轻笑了一声,答道:「这儿?这一带尽是侍卫值宿房呀!你不知道?」接着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莫非你是新来的?」
纪朵拉点点头,满是无奈。
「怪不得好像没见过你,刚刚我那些朋友失态了,我替他们跟你道歉。」
纪朵拉简直觉得傻眼,道歉?道歉有什么屁用呀?本少女的一世英明差点就栽在你那些猪朋狗友的身上了,想一句道歉就交差了事了嘛?
「行啦!事情也解决了,你手边也还有差事吧!下次当心点!别在这宫里没头没脑乱窜了,散了唄!」
语毕,眼见这位名为成风的男人转头就要离开,纪朵拉鼓起了勇气叫住了他,她满脸涨红,羞赧道:「那个……先生,请问要怎么走出去呀?」
俗话说得好,这路呢,就是长在嘴巴上的,所以这个时候再怎么不愿意都还是得问路,纪朵拉在内心这么告诉自己。
男子看了一眼纪朵拉,挥挥手示意要她跟上。
整路上,纪朵拉都感到乱尷尬的,夕阳的色彩比刚刚来时路上时还要更浓烈了些,它照映在身边男子的侧脸上,显得他更容光焕发。她不时仰头偷望着他,心里不断地揣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良久,他才终于又说话,「都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当差呢!」
他回盪在胸腔内低频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寂静,纪朵拉心头征了一下,才缓缓回覆:「我叫做微祉,在果房当差。」
他投以灿笑:「果房呀!那送你至前头的仁泽门便行了不。」
「行。」纪朵拉停顿了几秒后,想了想后才问:「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玉克墨·成风,在太和门前干侍卫的差事儿。」
他的回答简短而急促,纪朵拉也就没有续问下去,因为他们或许就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至此之后,他们俩间并无再出现任何话语。分道扬鑣之前,他站在仁泽门之下,静静地看着纪朵拉离去,那时夜色已渐深,等她再次想回头看看他时,那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已完全融入在静謐的黑暗之中,寻不着踪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