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旗鼓相当,互不相让,不遗余力,不计后果,狂相毕露!
许姿心乱目盲,紧张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跪在座位上向后看去,不停挪换双脚,几乎不能思考,几乎就要昏厥。
她又是担心又是着急,感觉自己就跟个精分裂患者一样,被理智与情感左右拉扯,人也快要疯了!
然而风云变幻,只需须臾。
拳头扫到脸庞,赵静流躲闪不及,被李越一拳正中门面,当即踉跄“蹬蹬”向后猛退数步,激起一地烟尘......
尽管他并未留有一分余力,但不敌李越此刻杀意正盛,拳拳仿佛都是拼了命的生死相搏!
他踉跄后退,手撑地面,呼哧喘气,李越又是一脚飞出,向他胸口贯力踢来,击打他的肋骨要害。
赵静流连忙抬手格挡,但这一瞬空隙,李越飞扑而上,手掌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猛地将他一举往乱石上发力一掼!
只听“喀嚓”一声脆响,赵静流只来得及护住了致命的后脑,便四仰八叉被掀翻在地,半边肩膀重重地磕在了碎石上!
他深受重创,口鼻流血,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嗬嗬”之声,已显败势。
但李越犹不罢休,上前抬脚一踩,又重重踏住了他的咽喉,一如明降世,谪仙临凡!
许姿傻眼了,哪里还敢犹豫,一把推开车门,向俩人急奔而去。
尽管她一直对赵静流两年前给予的羞辱耿耿于怀。
尽管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被他回护的必要。
但她也绝不曾盼望过要赵静流命丧于此。
且不说了,赵静流叫的帮手想必也快到了吧,到时,任李越再怎样嚣悍凌人,都难以逃生吧。
这不,仅仅这么一转念,许姿仿佛都依稀像是听到了引擎沉闷呼啸之声窜入耳廓......
当即脚步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殊不料她只顾前奔,却没留心脚下,慌间被什么一绊,膝盖一软,差点跌了一跤。
她低头一看,但见砂石堆中赫然躺着一支漆黑的手枪。
——想必正是李越于混乱中跌落。
许姿也顾不得再查看,一把拾起沉甸甸的枪支,匆匆奔至李越身前顺手戳了他一下,“你!你住手啊!”
行得近了,才发现李越嘴角也有一线鲜血涌出,似乎也并不轻松。
他脸上外伤杂乱,汗珠一滴滴顺着他冷硬的额角滑落,混着血珠凝于睫毛上,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许姿心里一软,又连忙伸了一只手拽住他凌乱的衬衣下摆,讨好地唤了他一声,“李越......”
正居高临下审视赵静流的李越,微微偏头,冷厉眼风从她脸上扫过,落在她手中的枪支上,瞳孔一震,眸中闪过冷冽之色。
“你拿枪对着我?”
“......”许姿疾奔而来,正是喘息未定,闻言讶异地垂眼瞅了瞅手中的枪,觉得自己是真的冤......
“我没有!”
李越却并不说话,森冷的双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忽然,他微微地笑了,抬掌握住了她的手,把黑洞洞的枪口往前再递一寸,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
“我说过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当然也可以向我的心口开枪。”
“......”经病啊!
许姿手一颤,往回缩了缩,正欲解释,却忽闻前方异声猝起,她抬头的刹那,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