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气综合征,陈照梁第一次发病是在他的外公去世的那天,突如其来的呼吸急促,她倒在地上,像是被强行塞入真空环境,拼命的汲取氧气,但是于事无补。
昭昭,昭昭。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像是溺水时被人捞起,陈照梁努力平复起呼吸,她搂住他的脖子,眼泪被衣料吸收,小声呜咽着喊道:“舅舅。”
脸颊发麻,大脑因为缺氧而晕眩,但这个拥抱如此牢靠,将她从灰暗的回忆拉回到此刻仲夏的花园。天是幽蓝的,无光之处都化为剪影,花草树木分不清是深红还是浅绿,小径中拥抱着的人却是分明的,紧贴而亲密。
不是适合拥抱的季节,鬓角边有汗水滑落,呼吸也是热的。不是能够如情人拥抱的关系,但此刻他们都忘却了。
陈知越感受到女孩细腻的皮肤触在颈上,呼吸吐在耳边,他将她松开,手掌无意中划过纤细的腰,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对于生长期的女孩儿,他们贴的过近了些。
陈照梁手脚发软,身体一沉就要往地上倒,陈知越连忙搂住她的肩膀,听见她低声道歉。
“对不起,舅舅。”
陈知越的心里泛起酸,一生之痛,也许永远都无法忘记,他记得当年发病后带她去看医生,医生面容肃穆的告诉他和老爷子,这种病没有器质病因,也没有特效药,可能伴随终身。
痛苦藏在呼吸之间,每当她骤然想起往事,就可能再次经历一遍。
陈知越擦掉她的眼泪:“不要道歉,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他弯腰拾起她的书包,扶着她往家走,进了家门,视线一下子明亮起来,老爷子戴着围裙正好端菜去餐厅,听见响动,走进客厅,刚想问怎么耽误这么久,却看见陈知越扶着陈照梁,朝他做了个噤声的眼。
陈知越扶着她上二楼,替她开了房门,却不进去:“洗澡后下来吃饭,要不要叫张阿姨来陪你?”
陈照梁摇头,接过书包,自己进房间,将书包丢在地上,疲惫的脱掉衣物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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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二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