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临看着钟粹宫的一花一草,往昔的记忆全都涌现出来,他语气不觉软了半分:“走吧,去里面看看。”
皇后的画像被挂在殿里的墙上,供着瓜果。
“这……就是皇后娘娘吗?”青雨看着画中端庄大气眉眼凌厉,面带三分笑的女子,与蘅临有三分相似,她喃喃着,“娘娘真漂亮。”
蘅临带着她一起给皇后上了一炷香,磕头:“母后,我带青雨来看你了。”
蘅临磕的真实诚,咯噔一声,也不知道他头破没破。
青雨悄悄看他额头,幸好,还好好的。
她对着皇后的画像双手合十闭上眼:娘娘,您在天上一定保佑太子殿下身体安康。
青雨诚心诚意的请求,可惜没能如愿。
蘅临下午和兵部尚书罗毅天一起去虎营门校阅新兵,在长安城西外三十里,晚上肯定是回不去的,要在虎营门留宿一晚。
就这一晚,军中重地,堂堂太子竟然被人刺杀了。
半夜火光冲天,当场逮住贼人,贼人大喝一声:“北襄起,南琅灭!”即拔刀自尽。
“萧段!这就是你手下最得力的副将?他是北襄的探子你竟未察觉到,现在太子受伤,你我谁负得起责任!我看你也有问题!”罗毅天气得大吼,但也无可奈何。
“所有人,列阵!我倒要看看这军中还有没有乱臣贼子!”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萧段为证清白,鼎力配合罗毅天整队报数,一个个审查。
本来当兵也要查上下三代,因为这批新兵是急召,要跟随大部队去凉州的,所以审查不严。
这段时间,南琅征兵买马,已经支援了十万人马去凉州。
罗毅天虎着脸,嗓音凌冽:“经查,有宵小之辈阴谋不轨,意欲刺杀东宫,作乱南琅,依南琅律,乱臣贼子,敌国奸细,凡是胆敢顽抗者一概杀无赦!”
太子殿下虚弱的躺在帐篷里,朦朦胧胧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三个军医都守在床前。
见他醒来,急忙问安:“殿下,伤势已无大碍,罗大人和萧将军正在外面搜查奸细。”
蘅临默了默,视线下垂看见自己被包了好几层的手指头。
“嗯,本宫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军医这才离开,蘅临坐起身撕开麻布活扣,一层层解开。
一直到最后。
蘅临看着受伤的小拇指,努力找出了一道伤口来。
血迹早已被擦洗干净,上面还散发着一阵药香,不涂药估计过两天也好了。
蘅临脸色还有些苍白,晕血的有些难受,他索性不去管外面那些事了,躺回床上补觉。
他这般虚弱的模样一直到第二天回了东宫,正啃着饼子的青雨吓得饼都掉了。
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他,没什么地方受伤。
那怎么看着嘴唇这么白。
“殿下,您是怎么了?”
蘅临看着青雨紧张他的样子,他假装咳了咳:“也没什么,就是遇上了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