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不好意思。
他虽然嘴里批评着,不过还是走到我身边蹲下:「缓一缓,别急着站起来。」
我胡乱点头,眼眶里的水就掉了下来。
他浅浅叹了口气,没说话,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说我?
我脸都要埋到地上了:「你去做你的暖身操吧,我一下子就好了。」
他没有起身,而是又叹了个气,声音里带着笑:「我看你刚才眼睛特别亮,是不是在想待会要怎么给尖尖好看?」
给尖尖好看……?我一开始有些懵,然后突然想起一星期前尖尖在饭桌上扔下的话。
我没想到随口说的一句话,爱豆不仅听进去,而且还记住了。
我特别特别高兴,打从心底笑出来:「对,等一下要去他面前气一下,看他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他摇头笑着:「好点没?站起来试试。」
我慢慢地站起来,那股痠软劲已经退去。
「好了。」我低头对着他说。
他原本还蹲着,仰着脸看我,听我这么说才跟着站起来。
我好像不曾由上往下看过他。他仰脸看我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向日葵,又想到记忆里的他总是这样看着天空。
我突然有些羡慕那片蓝天,不加细想就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天空呀?」
他有些讶异地看过来。
我绞着指头,吶吶地:「我看你常看着天空。」
他没有回答喜欢或不喜欢,只是淡淡地笑了。
这样的笑,特别眼熟。
那场恶梦里,有一次战队接受访谈,有个问题是问他们喜欢什么食物。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就他没有说话,后来被人特别点名追问了,他才说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大家都不信,后来还是渐渐冒头说,夏与可能特别喜欢太阳蛋,因为他注意到夏与每次都会把太阳蛋留到最后才吃,而且吃的时候会特别放慢速度,像在细细品嚐又像在享用一样。
夏与那时也是这样讶异地看着渐渐,不过到最后他也没说喜欢或不喜欢。
就像现在这样笑着。
其实许多事情,只要用心便有跡可循,只是人们都选择让表相蒙蔽眼睛。
他的温柔与平易近人都只是表相,他用沉默与疏离把自己藏进冰冷的硬壳里。
而我们都选择用眼睛去看。是他教会我,真正重要的东西,只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我吸了吸鼻子:「哥。」
他温温浅浅的目光看过来。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轻快一点:「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
他有些愣住。
我吐吐舌:「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了呢,但我还是想这么对你说。」还是想告诉你,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
他垂下眼,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我了,才听见他低低地说了声好。
我眼泪差点喷出来。
身为一个脑残粉,我希望他平安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