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曾庆福快速思考了下,俐落乾脆地开口:「我估算了下这家店面重新装潢可能要花的预算,如果最终拍板定案的成交价跟钱嫂的出价落差在一百万上下,一切好说。」
「好,有你这句话,事情就好办许多。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应该不会太久。」
「嗯,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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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目送喜滋滋的伍锦欣和不置可否的曾庆福离开之后,陈芝璽这才好地询问顾盼:「梁姐,我本来觉得那位曾先生是个很难搞的买家,但看完屋况之后,他好像忽然间变得比较好商量,你是怎么跟他介绍的啊?」
「简单呀,打蛇打七吋,掐住他的软肋就成了。」顾盼半真半假地回道,按下铁捲门遥控器的关门键。
「……咦?」陈芝璽有听没有懂。
「我跟你开玩笑的,不必当真。」顾盼轻淡地一语带过,交代她道:「你明天一早就打电话给胡小姐,跟她报告买家看屋之后很满意,喊出的价格比她的底价足足多了一百二十万,她已故的父亲也同意了,叫她把握此次清仓良机,可以找时间来签约了。」
「喔,好。」
顾盼拿起手机,解开专注模式,本想传一则简讯给那位计程车司机大哥,感谢他帮忙介绍这次的买家,应该不久之后就能让他抽到第一笔佣金了。但今晚,似乎有人想念她想念得紧,短短一小时内居然接连打了十多通电话给她。
她正打算对此无视到底,毕竟她把自己的独木桥走得好好的,对方的阳关道有啥风景再也不关她的事,但值此之际,来自对方的电话直接拨了进来。可能是由于第三笔物件成交在望,让她心情大好吧,她竟然一个手滑就接听起来。
「谢天谢地!晰晰,你总算接我电话了!」王柏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声腔即刻传至她的耳畔。
「如果是与我无关的麻烦事,你可以直接掛了。」顾盼边说边接过陈芝璽递过来的安全帽,准备戴上。
「晰晰,算我求你,帮帮我这一次!雁晴她出事了!」
「能不能先跟我介绍一下『雁晴』是谁?」她明知故问。
「你……你知道的。」王柏盛万分焦急之际,被她这么一问弄得无比尷尬,但眼下十万火急,他已经没心思在意顏面掛不掛得住的问题了,「今晚她来我家过夜,本来人都好好的,可不知怎的,一小时前我们才打算喝点小酒,她却忽然间发疯了似的抓狂尖叫,而且她还一直喊你的名字……现在她被我关在房间里,却一直撞门——」
顾盼听到这里,心下已经瞭然,但说到底「祸源」并非她所造成,如今被那个遭报应的女人拖下水,总归不是很情愿,「呿!做我这一行,晓得我名字的人多着了,随便哪个人一呼叫,我就得随传随到吗?」
「晰晰,拜託你救救我!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你可以搞定,如果你不出手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向谁求援了!」
在顾盼的字典里,对于始乱终弃的渣男,从来没有「仁慈」一词存在的空间。原本她冷哼了声,就要切断通话,任其自生自灭,但突然插播进来的一道声音,让她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
「喂喂喂!拜託你别急着掛电话啊!」是刘志雄慌乱无措的声音,「就让我帮他求情这一次就好!你能不能看在我过去一两个月以来替你东奔西跑的份上,马上过来看一下?……情况有点复杂,我这地基主搞不定啊!」
「我说你们男人到底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稍微靠点谱!」顾盼无力地摘下安全帽还给陈芝璽,「王柏盛,限你十五分鐘内赶到xx路跟xx路三段的交叉路口,逾时不候!」
已经发动机车的陈芝璽望着情不耐的她,知道自己可以真正下班了,「梁姐,看样子你还有事情要忙,那你多注意安全,我先走一步囉?」
「嗯,明天见。」
顾盼无奈地拄着拐杖朝约定路口前进,内心腹诽着,最好实际情况够棘手,值得她浪费宝贵的夜晚,不然她就对王柏盛这没用的男人开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