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惊讶平时见人就跑的小猫今天见了陌生人却一动不动——
因为这个刚才还脸色苍白说自己可能发烧的蠢女人,居然就这么睡在冰冷的露台上。
宿冶眉头紧锁,伸手去摸,果然,陆小萄浑身冰冷,只有额头滚烫。
他弯腰将她抱起,带回房间,盖好被子。
“小葡萄,”他低声去唤栏杆上依旧懒懒的猫咪,“回窝里去睡,外面冷。”
小猫似乎听懂了,抬了下眼,轻轻地叫了声,跳下栏杆,不知所踪。
*
陆小萄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被窝里,头有些沉。
她艰难地起了一点身,看向露台,那里有一个瘦削的背影,坐在她之前的位置。
汲上拖鞋,推门出去。
宿冶没有回头。
但他的指尖,夹着一只烟,极细的一缕白烟缭绕。
她的动静,他不可能没听见。
“谢谢……”她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
他还是没动,像一尊雕塑,唯有锋利的侧脸轮廓因为呼吸有一点点起伏。
“你……会抽烟。”她站在他两三步远的地方,很低声地问。
这个问题终于惊动了他。
宿冶偏头回来,抬眼去看她,眸底全是暗涌。
“我会不会抽烟,关你什么事?”
陆小萄向后踉跄了一小步,满是歉意:“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手臂被他猛地拽了一下,她站不稳,径直跌进一个滚烫的怀中。
极近的距离,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扔掉。
那白雾还未从他的鼻间吐出,一个清冽的吻落了下来。
汹涌地、不知压抑多久的深重喘息。
在一片白茫中,陆小萄感觉自己的肺也被灌满了香烟的雾气。
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了。
唯有口舌交融的滚烫炽热,烫得她落泪。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烧迷糊了,或者酒还没有醒,她的牙关没有一点设防。
他如入无人之境。
臂弯越来越紧,像是久候的牢笼,她的微弱挣扎显得苍白无力。
他嘶哑的嗓音,如同牢门关闭的最后鸣响。
“蓄谋了一晚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