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开始后,她在家里又蹲了两年,连过敏都少了很多,是时候去验个血测个血压了。
体检约在了星期三下午,电邮里请了假,智慧如她,三个工作日变成两个半。
跟踪了几个项目的进展,又发了几封邮件。快到点,Mtt来了倚在她的隔墙说:“Mo,去开会,”接着又低声问:“你还跟Ceden见面吗?”
宋毛毛拿起一个笔记本跟笔,摇头说:“没了。”
Mtt戳了一下她的笔记本说:“好看的男人怎么都在你那儿!”
她回戳了一下他说:“开会!”
Ceden是她跟Mtt的老板/经理/上司,随便怎么叫吧。宋毛毛,你怎么净吃些窝边草!
她这个组有个人,东西两岸各两个人,他们是只出现在视频会议中的同事。在这个城市的有4个人,Ceden,Mtt,r,还有她。她跟Mtt是同一时间进公司的,所以最为熟悉。Ceden是去年才被公司总部派来管他们组的头,跟他们开了大半年的视频会议,直到几个月前他们开始回办公室才见到了真人。
在家里上了两年班,他们组里的四个人终于开了个面对面的会。Ceden礼貌又谦虚,跟大家介绍说他是刚刚搬到这个城市的,以前在总部做了些什么工作。
开完会Mtt就跟她说,我看了他的领英,升职比火箭还快,你看他姓什么了吗?有个好爸爸真好。
一个星期一她在办公室加班,想把一个东西弄完再走。Ceden见她迟迟不走说:“回家吧。”
她看了他一眼说:“快了。把这个发了就走。”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终于把应该发的电邮都发出去了,她关了电脑伸了个懒腰。离开时在电梯那又遇到了他,她这才发现这层楼只剩了他们。
“Mo,你的名字...中国人?”
“是。”
他用中文说:“你好,我叫Ceden,从加尼福尼亚来的。”
这些年宋毛毛听过不少美国人说中文,但是他的发音算是很不错。宋毛毛笑了笑也用中文回他:“你好,我叫宋毛毛。你的中文真好。”
“谢谢,我中学的时候在中国做交换学生,学过普通话。”他稍有腼腆继续用中文说,“吃饭了吗?”
她喜欢这个接地气的搭讪。宋毛毛被他逗乐了换了英文跟他说:“还没。你不是刚搬来的吗?带你去这附近一家不错的餐馆?”
坐在她车里,他惊喜地问:“你喜欢车?”宋毛毛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喜欢。”
他的笑配着微卷的头发,像是棕榈叶间透过的艳阳。他说:“我也喜欢。”
后来他们又见了几次,从周一约到周末。在半山上,开车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在滑板公园里,他教她tctc,抓着她的手从小碗上滑下;在酒吧的高脚凳上,他把外套脱下绅士地问她,要不要盖住她裸露的大腿。
最后一次见面是几个星期前,喝了几杯以后,Ceden问她感恩节愿不愿意一起去他父母家。她装着喝多了说要想想,可是在下车之前还是跟他接吻了。
他慢慢靠近她,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恰到好处的似有若无,宋毛毛对他无可挑剔。她也侧身看着他的唇,把头凑了过去,口腔被他的舌头一点一点的温柔占领。她很喜欢,想要更多更多。呼吸变得急促的时候,他们分开了一会儿,在她主动伸手摸了他的脸后,舌头又交缠在了一起。
他嘴里啤酒的味道跟她嘴里的野格酒融合在一起,她准备结束了这个吻就邀请他进她的家。却在闭眼的瞬间忽然记起,曾经坐在阙横的车子里。引擎很响,车里却很安静,静得她的心都停止了。
那种静,让你再无法忍受喧嚣。那种低沉性感的引擎声,让你无法忘记它第一次停在你窗下时,带给你的悸动。
她睁开眼睛,离开了他的唇,低声跟他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她还是不行。她湿不了。她还在跟自己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