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眼泪都给薰了出来。
当时方清就站在那半句话没开口,可后来仔细想想,他貌似就是从那以后便不再碰菸了。
方清捻熄了菸后,便云淡风轻说了一句一点也不让人云淡风轻的话。
他说──你打吧,但别伤到她了。
闻言,眾人无不一阵错愕。
只有霍雅胸口一窒,一颗心好似让人重重一槌,再也跳动不了似的,甚至不知当时自己究竟是用什么心情抬眼去看他的。
他怎么能轻易说出这种话?
眼瞅着这里就没半个好货,若是一个没走心,那都是要出人命的!
方清豪爽,可眾恶少却面面相覷,踟躅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动这个手。
可又想着,既然方清自己都落下了话,今日聚在此处的都是他的仇家,有仇不报怎么说得过去呢?遂纷纷动起了手来。
而霍雅就站在一旁一直看着,眼都是乱的,攥紧的五指都有些发颤,可是后头那少年拽她拽得紧,单凭她一己之力也挣脱不了,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瞅着方清头破血流。
可即便是头破血流,方清却也仍是一声没吭。
于是,那些人便更加丧心病狂起来,非要他喊出点什么动静似的,比如说:求饶。
霍雅几乎连呼吸都是撩乱的,眼眶底全是红,分明很想哭,却是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那一刻,好似周身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世界静默地只剩下她和方清两个,她好像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痛。从皮肤、至血脉,甚至每一寸骨髓,都仿似烧灼,疼得眼中世界都是扭曲的。
够了、够了──霍雅几度想喊,却是屡屡张口无声。
眼见那群人没有分毫消停的意思,霍雅真急了,想衝过去,怎奈后头那人又是一扯,她根本动弹不得。她气急,便是眼一歛,没管三七二十一,一个俯首低头,径直就往那人臂上咬去。那人一懵,吃痛嚷了一声,手就松了。
霍雅抓紧时机,一个劲便往方清那奔去。
乱棍中,有人没注意便不小心往她后肩落了一棍。方清见状,连忙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你傻是不是!」方清二话没说,严严实实将霍雅护在怀里,语气难得带了点情绪。
人都挣脱了还不跑,衝他这来干什么呢!
霍雅拽住他两侧衣角,表情忒委屈,也衝他喊一句:「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没事答应人,让人打自己做什么呢!
傻子也不这么干!
方清一懵,还是给气笑了。
你等等往墙角靠,我会护好你,可是你要先护好你自己──是方清转身出手前,对霍雅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而霍雅,当时却仿似只听进去了五个字──
我会护好你。
方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