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回家。”

“我不跟你走，让我下车！停车！让我下车！”林子妍像发疯了一样敲打车门。

谢韫铭想把她抱回怀里，林子妍却蜷缩在角落，满眼都是恐惧和恨意。

“别害怕，现在已经安全了。”

“不安全，不安全，跟你在一起最不安全。”林子妍气若游丝，又晕了过去。

谢韫铭看着床上熟睡的林子妍，指尖掐进了掌心。他觉得胸口堵塞，一口气郁结着。

他轻轻推开露台门，拿起一根烟，迟疑片刻，低头点上。一口吸到底，狠狠呼出。

谢韫铭不常抽烟，甚至厌恶烟草的味道。小时候家里总是弥漫烟味，是一种生理抗拒。可是现在他如果不抽烟，就不知道下一口呼吸该怎么调整。

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谢韫铭转头，林子妍已经不在床上。

回到房间，才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

谢韫铭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我，我要进去了。”谢韫铭只推开一点门缝，看到林子妍只是在洗脸台洗脸，才放心整扇推开。

“好点了吗？”

林子妍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牙刷吗？”

“我给你拿。”谢韫铭走到林子妍身边，打开她面前的抽屉。

林子妍拆开牙刷，挤上牙膏，开始拼命的刷牙。

“有什么需要找我，我先出去了。”

林子妍不理睬，只是用力的刷牙。

谢韫铭在外面坐立难安，他少有这样的时候。扯掉领带，他又咬住一根烟。

没有水声，她到底在干嘛，难道又晕倒了？

谢韫铭拿下烟，烦躁地捻碎，决定还是进去看看。

林子妍还在刷牙，鲜血已经从嘴角流了下来。

谢韫铭握住她的手。

“已经够了。”

“不够。”林子妍还想继续，被谢韫铭抢走牙刷扔掉。

林子妍不停地捧水，漱口，捧水，漱口。水池里鲜红一片。

“可以了。”

“不可以。”

“你有不爽，就说，有脾气，就发出来。”

林子妍还在不停漱口，谢韫铭拉起她，直视自己。

胸口和脖子上鲜红的淤血一览无余。

道歉的话已经到了谢韫铭嘴边。

“是你安排的吗？”

谢韫铭惊诧，她以为是自己让她去的么？

“哦，不是。你还打了那个人呢。”林子妍的语气冷的可怕。“这就是谢大少的翻手云覆手雨吧？不被圈养就是这样的下场，听你的，就能苟活。”

谢韫铭觉得胸口堵住的那口气，变成了利针，刺着他的内脏。

“可是谢大少，你现在又在干嘛呢？你没洁癖吗？还是你就喜欢玩恶心的，脏的，别人蹂躏过的？”

谢韫铭强忍着怒气，捏住林子妍的下巴，一字一句。

“你最好别说了。”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你还能怎样？接着操我一顿？再送到会所去？”林子妍迎着谢韫铭的目光，满眼恨与不屑。

“别太过分了，你不会永远都这么好运碰上我的耐心。”

谢韫铭很想解释，可是林子妍冷漠的指控让他开不了口。

谢韫铭一拳砸在林子妍身后的镜子，碎了一地。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林子妍突然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

“谢大少，我再承受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反而现在开始担心你，如果你跟我玩出了感情，以后回想起来该怎么办啊？”

谢韫铭扫在桌上的玻璃，一把将林子妍抱上洗漱台，紧紧勒住她的腰，用力吻了下去。

林子妍背着手摸到一块镜子碎片，双手勾上谢韫铭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