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芯蔓捂住微微疼痛着的脖子,连咳嗽的声音都轻的不行,刚才要不是邻居阿姨,苏芯蔓大抵真的就会因为缺氧而亡。
父亲七点多才被警车载回,苏芯蔓就这么蹲坐在家门口好几个小时,并不敢进家门。
「起来啊,干嘛待在门口?」
「......你问你妈。」苏芯蔓眼眶发红,声音哽咽,苏父不太明白现在情况,只好先自己进门。
「干嘛让芯蔓待在门外不让他进来?」苏父质问,奶奶听了更加气愤,「他自己不进来,哪里是我的问题。」
苏父长叹,回过身拉起苏芯蔓的手,想让他进门,苏芯蔓挣开手,吼道:「他今天要杀死我,我不要在这里。」
泪星子和他的人一样倔强,不愿滑落,这样子的嘶吼不过是临死前的挛缩,图甚么,苏芯蔓自己都不明白。
苏父的脸上掛了彩,青青红红的,可在苏芯蔓视线哩,已经全数搅和在一起,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何处是瘀青,何处是擦伤,真正的伤口长怎样,苏芯蔓瞧不出来。
这件事牵扯到学校安全系统问题,警方调阅监视器时得跟学校要求授权,因而校方也知道了这件事的全貌,针对苏芯蔓想要进行心理辅导。
「苏芯蔓,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尷尬地站起身离开教室。
导师办公室旁有着简单间隔出来的木板隔间,是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而设计,苏芯蔓想起自己在家时,时不时就会被突然开啟的房门,吃饭时被眼狠狠嵌固的四肢,隐私的意义,他不慎明白。
「老师大概知道你家里发生了甚么事情,如果有需要的话,学校都有资源可以协助。」导师没有过多修饰,目的表达的言简意骸。
「老师……不要告诉别人,就当作没这件事,我不需要去諮商、辅导,也不需要定期关怀,拜託。」
求助吗?
狭隘空间里头,电风扇吹散了他的思绪,老师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鯊鱼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