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画就画,上什么色问苏芯蔓。」徐婉汎没有继续聊天打屁的意愿,指指苏芯蔓示意路于去问他,接着整个人就在地板上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换了方向继续填色。
「互助合作,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啦。」路于嘻嘻哈哈的跟他们一起趴下,三个女孩里头混了一个高大的男生,居然还是在一起画画,画面瞧着着实违和,路于躲避午睡的目的简直不能再更明显,班导见此唇角抽搐,摆摆手便由着路于去。
「成绩好真的很方便,要是换成陆钧亚,班导肯定大发雷霆。」苏芯蔓眼见班导没有要将路于提溜回去的想法,自以为小声地朝身旁的刘珂嘟嚷。
「我这是人品优秀,不是因为成绩好好吗?」路于认认真真的描边,嘴上还不忘吐槽苏芯蔓。
「喔是喔。」
多一个人的确进程极快,路于逃避午休三天,就让原本要踩线缴交的作品安安稳稳在前三天正式竣工。
说是竣工不为过,大面积着色跟绘图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适合苏芯蔓,还得要跟刘珂、徐婉汎这两个细心细緻的女生协作,于他而言甚至跟路于静心描线稿的困难程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婉汎很豪气地在完工后请三个人喝饮料,苏芯蔓一直没说,他不太喜欢福利社浓缩葡萄汁外加独特的香精气味。
西伯利亚寒流南下,凌晨昏蓝的天色同和肉眼可见的雾霾分子绸繆搅和,苏芯蔓怀抱着玩偶熊呆坐在阳台,冷峭刺骨的水雾攀附在肌肤和乌发上头,纠结缠绕的绪丝无形间束住了苏芯蔓的呼吸。
一呼一吸之间,那些细细长长的线丝游走在血管和筋骨,拨开肌肉跟筋膜的沾粘,划开脏器之间相连的管道,大脑的皱褶像豆腐似的被按着切割独立,苏芯蔓起身回到室内,整理仪容后穿戴上厚实的衣物上课。
这里的地理位置偏南,因着四周环境优势,即便是隆冬也没有北部那样森冷透心,苏芯蔓却把自己整成了因纽特人的模样。
毛帽子的两颗小球球绒绒的,被藏在苏芯蔓的校服外套,他的指尖因为坐机车的关係,冻的毫无知觉,进校门时已经迟到了,签写班级姓名座号的时候字跡歪歪扭扭,苏芯蔓偷偷最好丑的生教认不出来哪班的,这样可以躲一次阅读心得。
苏芯蔓期中考后惯性迟到,几乎是踩着点进教室,多数时候还是在早修考试前能够坐在位置上。
苏芯蔓偏科偏的严重,早上要是考英语和数学卷子他写完选择跟基础题就会秒趴。
「你不写一下进阶题吗?」
刘珂作答完考卷,趴在桌子上拿笔帽戳苏芯蔓,偷偷的问。
「我连题组都列不出方程式,早就gg了。」
期中考后第一周刘珂跟着父母回了老家祭拜祖先,周末也刚好苏芯蔓跟徐婉汎有约,首周作罢后,学校的教学进度却不会作罢,自然的迎来了期末考进度第一次数学小考。
「其实都是同样的算式啊。」
苏芯蔓并非摆烂,考卷正面和课本练习题差不多的题目都能解答出来,到了背面的变化题组跟难易度提升的进阶题对他来说就是新的层级,就像杨逍练乾坤大挪移停在第二层是同样的道理,再练下去,感觉全身气血要尽数衝破天灵穴了。
「我当然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代入啊。」苏芯蔓身子坐得直挺挺,还滑稽的把嘴巴歪着一边跟刘珂说悄悄话。
「你们两个很吵。」路于坐在旁边,被迫听两人悄悄话,仔细听听不出来具体内容,不仔细嘛,又觉得像蚊子在耳边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