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酒肆列,入市商铺喧,游袖楼台香,酒香弥漫,人声鼎沸,媚语息息,真真奢姿骄态,怪不得人言锦都繁丽,醉生梦死之地也。
闻岐竹在古代第一次见到这样繁华的城市,此时她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睁圆,对什么都是一副好的样子。
看见她这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岳叙星故意逗她,又出言嘲笑了她一番,闻岐竹恼怒地和他怒怼,场面一度有几分滑稽。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他们抵达了大名鼎鼎的光义镖局。
镖局里的正厅上,一行人整齐地站在一旁,垂首敛眸,而正前方的两张黄花梨木椅上,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虬髯络腮、身着对襟紫袍的人,是张梓城,而旁边那个眉清目秀身着一袭白袍的是张全仁。
镖头万叁就跪在大厅中央,而他旁边站着闻岐竹和岳叙星。
张梓城怒目而视,当堂怒喝一声:“你说镖车被漆风寨的人劫走了,呵,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闻言,底下人纷纷低下头,噤口卷舌。
张全仁在一旁劝道:“大哥息怒,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说着,就用眼示意万叁说话。
万叁领会了他的意思,就毕恭毕敬地说道:“回禀大当家,二当家,我们运着镖车路过怀县的小树林里,林中突然窜出上百名劫匪,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人数众多,我们打不过,其他兄弟都被其残忍杀害,在我即将见阎罗王之时,是路过的叙星兄救了我一命,而后也是多亏了他的帮忙,才从那狡猾的莫问天口中套出指使人是左祖德!”
张梓城气得脸都红了,用力一拍旁边的桌子,硬生生将其折压成几块带着粉屑的木片:“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看看,这就是我的好二叔啊!枉我一家真心待他,结果他却恩将仇报,哼,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的!”
这时,岳叙星突然说话了:“慢着,大当家,我认为此事不会那么简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那寨主口中的一句话,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嘴巴长在他身上,他当然可以不招供主谋,随意找个人栽赃陷害!”
张梓城看着这个年轻人,捋一捋脸上的胡髯,心里十分不爽:“你为左祖德说了那么多好话,是不是和他相识啊?”
岳叙星摇摇头:“我和他素未谋面,说起来此事与我毫无关系,只不过万叁是我的熟人,他也曾于我有恩,如今此事的重担压在他头上,又得罪了魏运庚,处理不好可是会被杀头的,我不希望他死,觉得不能坐视不理,故而说了那样一番话!”
张梓城听着他的话,气焰也消了,他眸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你年纪不大,竟有如此气魄,可敬可敬,不知你师从何人啊?”
岳叙星冷静回答:“是于越长老!”
此言一发,底下一片吸气声,纷纷眼露惊讶。
张梓城感叹道:“竟然是阁云派的于越长老,我在早年便听闻他收了一义子,天资聪颖,根骨极佳,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好苗子,如今好多年过去了,可算是见到你了,也算是缘分啊,可惜你师傅已经仙逝了!”说罢,他摇摇头,脸上带了几分惋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