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
一组。
“老师问如果是你,你会问什么问题。”
题目的背景是一个有抑郁症的患者来找心理医生做咨询,怎样引导这个患者敞开心扉。
“问他你快乐吗?”钟天乐用袖子把口水擦掉。
“……”
江喻杨扯过再擦下去就要被擦烂的书,“人都抑郁了,你说人快乐不。”
戚尧嘴角不由得勾起。
就跟你挂号看病,结果医生问你:生的什么病啊?
是哦。
“那问他今天吃了什么?”钟天乐想了会说。
拉进人之间的距离最简单的就是问吃了吗。小时候看见楼跟下坐着晒太阳的大爷大妈,都会问一句吃了吗您。
“问他最近出去玩了吗,有没有出去走走。”
自然是纯粹的,当人们放下琐碎融入自然,心底那种向往美好的本能会被激发出来。
戚尧心情不好或是太累,就喜欢出去走一走转一转,看看这片水,闻闻那处花。
表达完想法顺势看向江喻杨,就他一人还没说。
“它爹你……”怎么看。
江喻杨眼皮冷淡的垂着,不知道视线落在哪,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
闻言,手里的笔没转好“啪嗒”一声落在桌上,眼皮抬起慢悠悠的朝着戚尧看去。
“呃……他爹……地叫什么名字。”
对!他爹地叫什么名字。
戚尧感觉时间都凝固了。江喻杨淡淡地睨着眼睛,深邃浓郁的眉眼,像遗失的繁星,鼻梁的阴影打在眼头。
钟天乐手放在嘴边憋着笑,战略性的咳嗽了一下,“有什么讲究吗?”
“呃……”讲究?
“拉……进关系,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想啊,让我编编。
“你想,你问他爸爸叫什么名字是在调转患者的思维,让患者不知道你下一句问出什么,激发患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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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啊,我跟你说,我以我五岁就开始写情书的情场经验跟你担保,戚尧就是想泡你。”钟天乐说完啃下签子上最后一块羊肉,扔在桌子上。“老板再来十串羊肉串。”
说完想起来江喻杨好像还不知道她叫戚尧。
钟天乐问戚尧叫什么那会,江喻杨出门打电话去了。
“哦对了,她叫戚尧。”
江喻杨后背靠在椅背,手臂懒洋洋地搭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钟天乐扯犊子。
“一上来就‘我们是不是见过’,还说要借书,我看她包里不像没书啊。”钟天乐啧啧地说。
江喻杨听他在那一顿分析,也没跟他说他俩确实是见过。
估计钟天乐要是知道他俩见过,肯定就会说你看,她就是冲着你来的,一进来就坐你旁边。
老板又上了十串羊肉串,江喻杨拿起一串。
“诶,你不是不吃吗,刚给你你说你不要。”
“哦,刚那串凉了。”
……
钟天乐见怪不怪了,江喻杨一向事多。
江喻杨对吃的挺挑的,凉了不吃,太热也不行,油太大不吃,没有肉也不行。
他能长这么大,钟天乐也是满感慨的,要是他挑成这样,他妈早一耳刮子给他轰出家门,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打岔都没能让钟天乐把话题翻过去,啃了一口羊肉串又说,“你信不信下次上课,她还坐你旁边。”说完一种老谋深算的样子眯了眯眼,“估计该找你要微信了!”
四月初的天,没了阳光的滋养风也似刀子似的拂过脸颊,江喻杨提了提夹克的领子,试图想要把下巴缩进衣服里,里面卫衣的帽子已经被他带到了头上。
两人从碳烤牛肉拉面出来,往学校里走。
残阳斑斑点点地映在天上,染红的云朵卷着毛似的往四周扩散。
北城大学校园门口是一排梧桐树,秋天的时候会掉一路的飘毛的梧桐子。旁边是篮球场,球鞋摩擦的声音和拍球声从里面传来。
打球的刚好是江喻杨他班同学,招呼着他俩过去投俩。
“哐——”
江喻杨拦过投中篮筐的球,运着往中场走,手臂高举和一队的人打着暗语。
无奈打得少,默契度不高,再加上他们有意防着江喻杨,全程下来江喻杨摸球的次数屈指可数。
“行了,不打了。”
江喻杨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帮人是要压着他打。上次手感好,打得有点狠,这回就要着补回来。
他倒也没生气,“有点累了,下回打。”
他们打球的球场在最里面,往外走的时候正好也赶上其他球场散场。
于是自然而然的就看见了前面的戚尧和一个男生。
戚尧拿着瓶水,男生肩上挎着个运动包,一看就是刚打完球从球场出来。